衛謙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十七就是這麼招呼你的主公的?」
蘇酥嗤之以鼻:「那天發生的事情你心裡有數。」
「哦?」衛謙勾唇,「哪天發生的什麼事?你是說張府還是隧洞?」
蘇酥一噎,男人已經咽下一口茶水轉過身來,「你不會以為我堂堂臨安君受了奇恥大辱還會善罷甘休罷?」
「不然你想如何?」蘇酥有模有樣地摩挲起摺扇上的機關,「這種事如何說都是我受損,臨安君得了便宜還想賣乖?」
「你若是一直做我的侍女,我便既往不咎,」衛謙起身間遮住了屋內的半數光線,他將手裡的長簫打個圈兒,「但墨東家不但出口無信,更是尋機出逃,作為主公來尋自己的侍女,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他越靠越近,蘇酥握緊扇柄準備出手。
「啪!」簫扇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隔壁剛闔上狹眸的陳月華立刻驚坐起來。
「咚咚!」兩下輕叩木板牆的聲音叫蘇酥微微一愣,她竟然差點把女閻王給忘了。
衛謙說得戲謔:「墨東家男女通吃,還真是會享受。」
「那也比不過臨安君學梁上君子!」蘇酥半坐著身體,被他呈半抱的姿勢扣在床板與長簫之間,兩人之間僅有一扇之隔。
「你要是再大點動靜,你那嬌妻可是要過來了。」衛謙用玉簫挑開扇面,「墨東家若是不介意,本君也無妨。」
蘇酥嗅出點奇怪的味道,須臾她意識到什麼,立刻瞳孔驟縮,罵道:「你要晚上睡不著想發情,恕不奉陪。」
衛謙:「墨東家上次發情,怎麼不說這樣的話?」
「……」蘇酥感受到射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視線有些沉,心知不妙,眸光流轉間突然屈膝朝男人□□撞去,衛謙側身微往後仰,在蘇酥起身之際伸手緊箍住她腰身。
「鬆開!」蘇酥覺得衛謙今晚與平日見到的溫潤模樣相距甚大,不禁皺起了眉。
一股若有似無的草香味蔓延過鼻尖,腦海中的857立刻發出警報:「香味有毒,但因為等級不夠無法檢測出是什麼毒。」
又是以香傳毒,蘇酥記起牢房裡那位也是這樣控制她的,心中沒來由地窩火。
「你給我下毒?」她彎腰脫離對方的臂彎,然而又再下一瞬腰帶被人快速抓住,倒回男人懷裡。
「你能聞見?」他問。
「那到底是什麼味道?」蘇酥一腳揣在他鞋面上,不想整個人被人順勢按倒了桌面上。
衛謙面向窗戶上的月光,俊雅溫潤的眉眼裡閃過不正常的紅血絲,蘇酥驚愕地張大嘴巴,屏吸間聽到那人用沉冷的聲音說:「屍體的味道。」
桌上的茶壺因為二人的動作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且越來越猛烈。
陳月華皺起眉,冷聲問:「墨舒?」
猶如一盆冷水將激戰中的二人稍稍潑醒,蘇酥一把扼住衛謙喉嚨,趁情緒平息的間隙回了一聲,「有事?」
陳月華:「你那邊什麼動靜?」
蘇酥望了眼桌上七零八落的茶杯,解釋:「口渴,起來倒杯茶,不小心碰倒了杯子。」
陳月華沒聽出什麼異樣,復又躺回去。
蘇酥鬆了口氣,這一放鬆下來便被衛謙反壓住身體,兩人再次纏鬥起來,也不知是誰在打鬥間誤掀了桌布,一盤子茶壺玉杯瞬間被甩到地上。
潑天的聲音叫陳月華再也無法忍受,她狠狠拍了數下牆板,「你到底在做什麼?」
蘇酥咬牙切齒地望著罪魁禍首,深吸幾口氣才平靜回:「屋裡沒有點燈,看不清路,撞到了茶桌。」
向來沒有多少耐心的陳月華已經懶得聽她解釋了,「不要讓我再聽見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