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了?”
“禀主公,大叔得暇叔盈大夫报讯后尽散从人,单车直奔西南而去。”
“什么!”
“那、那岂不是……”
卿大们登时又耸动起来。郑伯面色凝重:
“说下去。”
“大叔单车来到子突公子面前,自刎而亡,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话:‘母亲负我,我负母亲’。”说道这里他略顿了顿:“二位公子说话便到,小人这就告退。”
说毕,他身形一幌,便像适才突然出现一般,疏忽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子突进帐时左手扶剑,右手高挽大叔首级,眉眼耳鼻,仿佛都在兴奋地跳着舞。
子忽慢吞吞地跟在身后,低着头,看也不看首级一眼。
“拿出去!”郑伯忽地拍案作色:“这是你叔,你亲叔!你小子有没有心肝?”
“父亲大人,我……”
子突连忙跪下,正欲分说,却被郑伯一脚踹了个跟头:
“滚出去!还不去找人把你叔厚敛?”
新郑北郊,大叔的封墓高耸入云。
郑伯一身素服,默默地坐在墓前,将樽中浊酒缓缓撒在土中。
祭足和公子吕缓缓走近:
“主公,先君夫人……”
“别和寡人再提起这妇人!”郑伯当啷一声,将酒樽重重掷在脚前:“你们速去,把她迁去城颖,并昭告全国:不到黄泉,寡人誓不与相见!”
“主公……”
二人还待分说,郑伯嗔目道:
“还不速去!”
二人失色之下,喏喏而退,驰出不远,便听得身后,传来郑伯撕心裂肺的哭号。
………【第十章 不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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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郑国人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过于特别的反应,除了有几个吃得上肉、喝得上酒、吟得上诗的家伙摇头晃脑牢骚过几句,便只有些许仰慕大叔的少女,不顾父母呵斥和同伴窃笑,偷偷跑到村外老槐树底下抹上几抹眼泪了。毕竟,对大多数国人野人来说,少伺候一个主子,无论如何都会多少感觉轻松一些的。
可是郑伯却似颇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洛京不去了,朝会稀少了,就连最喜欢的秋狩,今年到现在,也一次都还没办过。
“可不是么,主公现在清减瘦损得多了呢。”新升做亚卿的祭足哭丧着脸,这样对风尘仆仆赶来新郑的颖考叔叹息着:“我看主公未必有心情接见你。”
“可是我带了亲手射的野味呢。”
颖考叔指指脚边蒲包,一脸诚挚的表情。
“嘿嘿,”祭足苦笑着摇摇头:“主公的心病,哪里是什么野味医得好的。”
颖考叔的神色忽然郑重起来:
“小人来时,家母再三叮嘱,若见不到主公的面,就别再回去见她老人家,因此,小人恳请亚卿务必成全。”
祭足久久注视着面前这条相貌粗豪的大汉,眼神忽地一亮。
“你就是颖谷封人颖考叔?”
郑伯斜倚在几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抬。
“是,小人奉老母之命,特来向主公献上方物。”颖考叔一边说,一边打开蒲包,拎出几只血淋淋的死鸟来:“这是不孝鸟,幼时母亲百般呵护疼爱,长大后却会被这些忘恩负义的儿女逐出巢外,因此我们颖谷的猎人,都把射杀这种鸟,当成莫大的快事呢。”
郑伯的眼皮猛地一抬,旋即又耷拉下去:
“赐宴。”
颖考叔个头虽大,饭量却似并不怎么好,酒喝得甚多,肉吃得甚少。
吃着吃着,他忽地从怀里摸出块皱巴巴的羊皮子来,把鼎里连汁带卤的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