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红晕,喜滋滋地牵着他继续前行。石阶两旁的青草地上,鲜艳欲滴的野花正自盛开,她矮下身子采下了一朵娇媚吐馨的红花擎在手中。
他突然无声无息从她的手中夺过了这朵小小的娇花,清风拂动她的青丝,他的手同清风共伴,也在轻轻撩动她的长发。
“人面桃花相映红。”他将小花别上了她轻绾的发髻,幽然深邃的瞳仁中映着她无限缩小的丽影,他柔情款款地望着她,突然垂首将脸凑近了她的唇,“亲一个。”
“登徒子!”她别过了脸,故作矜持,“你这放荡形骸的样子,妈妈绝对不会喜欢!”
“我是如此朗逸潇洒青年才俊,伯母如何会不喜欢!”他傲然凝着她的眼睛,唇角漾着挥之不去的清浅笑容,自夸自擂的玩笑言语随口而出。
“真不害臊!”她娇嗔挑眉,故意撇下他疾步上行,却又跳脱兜转迂回,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的双唇抵上了他的脸颊。
蜜意霎时溢满心间。
“清清。”他轻声低唤着她的名字。
“小陵。”她闭上了双眼,在他耳畔低声嗫嚅,惬意享受着这甜蜜的情感迸发,不由自主将手臂环上了他的双肩。
他的呼吸撩拨着她的呼吸,他的心跳触动着她的心跳。倏然之间,时间停滞,空间凝固,这世上的万物竟都在此刻静谧寂止。
“清清。”他仍在柔声呼唤,可他的身子却好似有些轻微的挪移。
“小陵,不要离开我。”她的手臂却将他搂得更紧,她此时只想一生一世都如此刻这般与他相互依偎。
“清清。”他的声音又一次在她耳边轻响。
“小陵,你真好。”她任性地靠在他的胸怀之中,感受着他的体温和他的脉动,再不愿睁开眼眸。
他似乎微微一怔,却任由她溺在了自己的身上。
……
靳清冽大梦初醒的时候,却仍觉自己犹在梦中。熟悉的乌篷小船随波逐流,熟悉的夕阳西下余晖正浓,熟悉的渔歌唱晚萦绕耳畔,还有熟悉的清俊少年坐在身边。
她的眼眸倏然圆睁,惊觉自己的手臂仍旧环在江陵肩上,俏面不禁霎时绯红,急匆匆抽回了手臂,可背脊之上的刀口却又因她的猛然用力而牵扯剧痛。
“清清,别乱动,你背上的伤口很深。”江陵一双无焦的眼眸似乎想要努力聚在她的脸上,可最终仍是徒劳无功,视线落在了她的身外一点。
靳清冽一时无言,她对那甜蜜真实的梦境记忆犹新,彼时梦中,她正带领少年回到自幼生活的点苍山,去见她的母亲。梦里的少年,面色红润体魄强健,一双眼眸明亮有神,与她追逐嬉戏打情骂俏好不欢乐。
没错,她与他在梦中打情骂俏。
她自觉羞愧蓦然惊醒,她的母亲在数月之前便已离世,而眼前的少年,仍旧双目无光面颊苍白。
原来一切不过一场镜花水月。她垂下了眼眸,怅然若失。
“清清女侠果然与众不同,竟有不药自愈的超凡本领。”江陵将水袋举至靳清冽面前晃了晃,“要不要喝水?两日两夜滴水不沾,更是耐力十足。”
靳清冽接过水袋,心下无奈暗叹,自己梦中的江陵也是一样口无遮拦,只这一点倒是丝毫未曾改变。
“喂,怎么不说话?”江陵侧耳等待许久,却仍不见靳清冽有所回应,于是又自顾自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这话是真的。”
靳清冽方才想起当时客栈情景,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被砍伤后发生了什么事?”
“逃出生天。”江陵笑意盈盈。
“那漠北十三鹰呢?”她赶忙追问。
“善恶有报,自取灭亡了。”他轻描淡写。
“你没有受伤?”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