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怎么认识的食物,心神有些恍惚。
不知为何,这些天她的体力似乎变差了,一天里,有一半的时间她总是在睡,睡著时,那些模糊不清的梦又让她睡得很不安稳。
而除了夜晚的梦,让她更加慌乱的是白日梦。
那些总是出其不意冒出来的声音和影像,常常吓得她惊恐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片段的责骂、残缺的画面总是毫无预警、冷不防地就跳了出来,攫住她所有的思绪甚至呼吸,教她无法动弹……
不,她不能再想了!
一股刺痛袭来,她咬唇闭眼忍过那疼痛,试著停止去想那些残缺的画面。
好半晌,阵阵的刺痛缓和了些,她睁开眼,看见紧握著筷子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颤抖著,甚至在尝到唇上的血味,她才发现自己咬破了唇。
命令自己放松了力道,她缓缓将筷子放到桌上,专心的深呼吸著,几回之后,全身莫名的颤抖才停止。
老天,再继续这样下去,可能她还没记起来她所遗忘的,她就已经因为头痛而死了。
不行,她得想想别的办法,至少先转移他和自己的注意力,反正看他的样子,显然短期内他不打算杀了她……
魃皱起秀眉,跟著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轻叫了一声——
“啊,不对。”她猛然站了起来,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的喃喃念道:“真笨,真要想起来才惨,那家伙搞不好就是因为我没想起来,所以才没杀了我,要是真想起来了,说不定就会被他宰掉。”
她低头思索,一边在屋子里绕圈圈,一边喃喃自语:“啧,亏我还笨笨的努力想。不行不行,死也别去想,反正他每天来问一次,我说还没想起来,他也只是摆个臭脸给我看而已,看人家臭脸又不会死掉。”
“对,就是这样。”她停下脚步,抬起头来,对著门口做了个鬼脸,“我才不去想。”
不到一个时辰,轩辕魃很快就发现,不去想,是一件很难的事。
特别是当那些影像及画面会自己冒出来,不分时间、地点,完全毫无预警。
“可恶!”
无力地蹲在地上,她嘴唇发白的忍过另一次剧烈的头痛,当那疼痛袭来,她几乎痛昏过去,原本拿在手上的碗碟也摔落一地。
“好了,这下碗也甭洗了……”看著小径上摔破的碗碟碎片,她气虚地喃喃咒骂著,伸出颤抖的手,一一捡拾起它们。
因为颤抖,碎片划破了她的指尖,她迅即缩回手,鲜红的血珠渗出,在她白皙青葱般的指尖上,看来特别显眼。
鲜红、火红、艳红。
红色的血光进散开来,一丝焦臭窜入鼻口胸肺!
“不——”她惊叫出声,恍然甩去指尖血水。
眼前一片青翠,湖上波光滟潋,一群飞鸟因她的叫声惊飞,拍翅声回荡在湖边。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气,冷汗涔涔。
看著那些从头上越过的飞鸟,她有些晕眩。
鸟儿掉下数根雪白飞羽,她想伸手挥开,眼前景物却变得忽近忽远,头又开始发疼。
别想……别去想……
她在心底默念,低下头、闭上眼,不再看著蓝天。
好晕……好疼……好……好冷……
她知道自己要昏倒了,却使不出力站稳。
身子发软,她往地上倒去,一双手接住了她。
啊,是他。
她认得他熟悉的味道,认得他温暖的怀抱。
他打横将她抱起,拥她入怀。
黑暗中,他身上如大地般的味道包围住她,驱走了那些血腥焦臭的味道;而他身上的温度更是渗入她的肌肤,赶走了那些难忍如针刺刀割般的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