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动容,忽然凝重,紧紧盯着容海,似有话说,末了有些无可奈何,重重地一拍容海的肩头:“容海,我知道你是个认真的人,不管什么事都认真。所以才不反对你照顾苗苗。可是容海,别太用心。终究……”似乎有些不忍,却不得不挑明,“终究苗苗不能陪你一辈子。”
只是受了小北幼时的恩惠,容海能找上十年八年,容海天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如今对苗苗,责任重于一切,容海迟早为情所劫。
而这,本来是回天乏术的事儿。
容海笑着,转移话题:“北澜集团既是以小北名义筹建,注册四年了,小北应该知道北澜的存在。”
容澜沉思,摇头:“再等等吧!”
“为何还要等?容澜你不想小北再过得好点?我以为以你的能耐,在南方整整待上一个星期,一定和小北冰释前嫌了。”容海不明白,眉宇拧紧。
“看来……”容澜摇头,细长的眼眯起,轻笑,“看来你还不如我懂她。若富贵能收买小北,我如今哪还有机会与她重温旧梦,她早成了云家少奶奶。容海啊容海!”说着说着,这男人眉眼飞扬,居然有些得意了。
容海瞧之无语,摇头:“你有何打算?”
“再等等。莫二是员大将,这么多年都扛过去了,不怕这半年。等乔子杰毕业归来再把北澜交给小北。”懒懒一笑,“明雪也不能再干那个记者了,得回来帮自己的嫂子。”
容海蹙眉:“说来说去你根本就不想让小北经管北澜。”
“为何要小北经管北澜?”容澜挑眉,有些责怪容海的样子,“我以为我小北更适宜窝在被窝里画画,而不适宜费尽心机经营北澜,和那些臭男人在我虞尔诈,杯盘狼藉。如果要小北操心,我宁愿直接把北澜送给明雪或乔子杰。”
容海动容,无语地别过脸,只看着外面雪花飞舞。许久才提醒他:“小北贤慧,但有才。当年老狐狸如苏庭和小北交谈都压不了小北的气势,那件东方家事足可以让东方集团股票狂跌,苏庭却压了下来。我不以为小北该窝在家里更好。”
容澜沉默,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你所知,你见过哪个女人如她般心思深重?什么事都往肚子里放,揣摩来揣摩去,当年的事生生的忧成了胃溃疡。光生活小事她都累,如果把价值几十亿的北澜压到小北身上,她不喊累我……”似有些不好启齿,可是面前是容海,是生死至交,容澜仰首:“我会……”终是不好意思,把“心疼”两个字压下心头。
容海动容,良久无语。
容澜忽地一笑:“我可不想天天下班回家看不到小北。如果半夜接回来的老婆还满嘴醉话,谈公司谈股票,估计我容澜会直接拆了北澜。”
容海了然,闷笑摇头,说来说去,这才是容澜最怕的吧!
容澜轻拍他肩头,要离开:“苗苗在家。我先走了。容海,苏庭开庭前别离开苗苗。”说完,意味深长地盯着容海,里面隐隐有着警告的意味。
颔首,容海不留人。送出大门,一起站在大雪中,容海忍不住问:“什么时候能喝到喜酒?”
“不定。”容澜笑。
“还没哄好小北?”容海拧眉,显然认为容澜不该如此逊。
“不,小北柔情似水,让人不觉想到佳期如梦。”容澜高兴,掐起文来。
容海笑了,摇头。有如二十年前的少年般,扔了个雪团砸他:“再这样下去都不是容澜了。你还是快滚吧!”容澜终是大步离开,看着容澜的背影,容海慢慢收敛了笑容。慢慢地回去了。
容澜走着,一颗心却不如表面那般欢喜。当年两人不能交心,他并不是真那么懂得乔小北,可是这个小女人脾气倔他却比谁都更知道。这两天她大多时候都顺从他,陪他吃饭陪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