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三人正吃著晚飯,二牛便匆匆忙地行了進來,只是不知為何這貨的臉竟然有點紅,嗡聲嗡氣地稟報導:「老爺,那王翠翹王大家帶著丫環秋雁來拜訪您了。」說完便把一張粉紅色的拜帖呈給徐晉。
初夏好笑地道:「二牛哥,你直接說王翠翹來拜訪不就得了,幹嘛還專門提人家丫環的名字?」
二牛憨笑著撓了撓頭,臉更紅了,初夏眼珠一轉,掩著小嘴吃吃偷笑,別不是這大頭傻牛看上人家丫環了吧。
徐晉倒沒注意到二牛的異常,接過拜帖打開,頓時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上面的字跡娟秀,端的是一手好字,落款正是王翠翹。
徐晉若有所思地合上拜帖,王翠翹不去參加晚宴,趕著飯點跑來自己這兒幹嘛?
徐晉沉吟了片刻吩咐道:「初春,你到前面問問,若翠翹姑娘還未用過晚膳,你便讓廚房張羅一下,若是用過了便讓她在客廳稍待。」
初春溫柔地應了一聲便前面去,二牛那貨本來也想跟著離開的,卻被徐晉叫住了。
「去把韓百戶叫來。」徐晉吩咐道,二牛應了一聲便跑出去了。
這次徐晉奉旨巡按直浙,除了五百營外,還有一百名錦衣衛隨行,帶隊的百戶姓韓,叫韓大捷,很吉利的名字。
徐晉要弄清楚王翠翹為何連花魁晚宴都不參加,大晚上的跑來自己這裡的原因,最快捷的方法自然是找錦衣衛來問了,這些傢伙的眼線遍布大明各地,消息最是靈通。
前院的客丁中,王翠翹正安靜地坐在茶几旁,此女本來便容色頃城,經過精心打扮後更是美得不可芳物,兩名守在門外的五百營大頭兵明明很相看,卻又不敢多看。
王翠翹此刻看上去雖然很恬靜,但心情卻是十分複雜,苦澀、無奈、不甘、忐忑均有之。她之前沒有主動向徐晉求詞,一來是出於內心的驕傲,二來是不想與徐晉走得太近,免得剛得了自由之身,卻又成了權貴屋裡的玩物。然而可笑的是,自己現在卻要主動上門尋求人家庇護。
正當王翠翹神思不屬時,屏風後面轉出來一名俏麗可人的婢女,王翠翹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初春向著王翠翹福了一禮,微笑道:「敢問王大家用過晚膳了沒?我家老爺說了,若王大家還沒用晚膳便讓婢子張羅,若是用過了便有勞王大家在此稍侯,老爺用完飯便會出來。」
王翠翹不由愣了一下,她是匆匆忙忙出門的,自然還沒有吃晚飯,剛才神思不定倒沒覺得,此時初春這一提她便覺得腹中飢餓,微窘答道:「嘗未。」
王翠翹的實誠倒是讓初春心生好感,微笑道:「王大家請稍侯,婢子這便張羅去。」
王翠翹微福一禮:「有勞了。」
待初春離開客廳後,秋雁不由感嘆道:「徐公子倒是個有心人啊。」
王翠翹輕輕地點了點頭,徐晉沒有第一時間接見,而是讓下人單獨安排飯菜,這種禮貌而平淡的態度反而讓她感到安心踏實了。
後宅中,徐晉聽完了錦衣衛百戶韓大捷的稟報後,不由啼笑皆非,敢情王翠翹今晚主動送上門,是因為撒謊後騎虎難下啊,這算不算是自作孽?
韓大捷神色曖昧地嘿笑道:「美人投懷送抱,大人艷福不淺呀,這些青樓女子受過專門的訓練,床第之間十分生猛,嘿嘿,屬下這兒有點助興的藥物,只需用溫水服用少量,便可保一個時辰雄風不減,大人要不要來點防身?」
徐晉不由哭笑不得,飛起一腳踹在這貨的屁股上,怒道:「防你大爺的身,給本官滾出去。」
韓大捷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神色訕訕地溜了出去,躲在暗處狠狠地賞了自己兩個耳刮子,豬是怎麼是死的?蠢死的啊。大人正值少壯之年,自己偏偏獻助興藥,那豈不是在暗示大人不行嘛,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