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黃色的紙被他一巴掌拍到了臉上。
錯了。回去。
這是劇痛襲來的時候葉勛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他被淹沒在了無法忍受的巨大痛苦之中，身體的每一寸都仿佛被人撕開，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然後從他身體裡被抽得一滴不剩。
柯涼山看著靠著門框一點點滑坐到地上的柯陽，掌心裡全是冷汗，柯陽眼裡的光芒一點點淡去，最後閉上了眼睛，身體慢慢軟了下去。
成功了。
&ldo;爸你幹什麼了‐‐&rdo;柯涼山剛彎了腰要把柯陽拖回屋裡去，傻三兒幾乎變了調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ldo;你把柯陽怎麼了！&rdo;
傻三兒撲到柯涼山身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眼睛瞪著：&ldo;你幹了什麼！&rdo;
&ldo;你回屋去！這事跟你沒關係！&rdo;柯涼山早上看過傻三兒，睡得很沉，沒想到卻會在這個時候醒了，這件事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傻三兒也攪進來。
&ldo;你讓開！&rdo;傻三兒一把推開了他，抱起柯陽就往屋裡沖。
柯陽全身都是軟的，傻三兒把他放平到床上，手都哆嗦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只知道一推開門就看到了老頭拿著張符往柯陽臉上拍，接著柯陽就一臉痛苦地失去了知覺。
&ldo;陽哥，陽哥，&rdo;傻三兒拍著柯陽的臉，&ldo;你別嚇我，你睜開眼睛，你怎麼了啊……&rdo;
&ldo;過會就能醒了，&rdo;柯涼山站在門外，聲音聽起來很平靜，&ldo;他沒事。&rdo;
&ldo;沒事？&rdo;傻三兒衝到他面前，回手指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柯陽，&ldo;這叫沒事啊！這他媽叫沒事啊！你剛拿的什麼符，我看看！&rdo;
柯涼山沒有說話，攤開了手，手上沒有符，傻三兒推開他跑到院子裡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剛才那張符，他有些手腳發涼，慢慢走到柯涼山面前：&ldo;符呢。&rdo;
&ldo;沒了。&rdo;
傻三兒沒說話，他知道符&ldo;沒了&rdo;的意思，這證明的確是有什麼事發生在了柯陽身上，他想起了以前柯陽被上身時的情形，腿有些發軟。
他看著柯涼山，很多想問想說的話，卻一句也說不來，最後有些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句：&ldo;他要是出事了，我會……我沒準會瘋的。&rdo;
柯陽不知道自己暈迷了多久，他能確定自己是昏迷而不是睡著了，這兩者區別太大。他眼皮很沉，睜開眼睛的時候很費勁，朦朧中看到自己周圍有很多晃動著的人影，還有些細碎的人聲，但聽不清。
&ldo;陽哥，你醒了？睜開眼睛，睜開！&rdo;
傻三兒的聲音就在他耳邊，聽到他的聲音，他踏實了一些，吃力地睜開了眼睛，之前那些人影慢慢散去，他看清了一臉焦急的傻三兒。
&ldo;給小爺拿杯水。&rdo;柯陽覺得嗓子眼跟火燒了似的，啞著聲音說了一句。
傻三兒拿了杯水，把他扶起來喝了，然後衝著院裡喊：&ldo;醒了！&rdo;
柯涼山走到床邊，抬手在柯陽面前晃了晃：&ldo;感覺怎麼樣？&rdo;
&ldo;還好，&rdo;柯陽眼珠子跟著師父的手轉了轉，他一看到師父進來時的表情，就知道今兒這齣跟師父有關係，&ldo;出什麼事兒了？&rdo;
&ldo;身上有哪兒不對勁嗎？&rdo;柯涼山在他身上輕輕拍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