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蓝,三人也不玩什么游戏,就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聊天,一边很平均地喝光了这瓶酒。
既然说了是暖房,饭后杨樵就主动买了单,而后邹冀和薄韧又心思各异但异口同声地说,要去杨樵的新家玩。
春雨就下了那么几滴,只淋了淋薄韧,地皮都没有湿,早已停了。
邹冀第一次来杨樵这房子,进门就被这套漂亮的三层洋房戳中了某条神经,里外里参观一圈,啧啧称叹,出来后表情委顿,一头栽倒在客厅沙发上,忽然弱风扶柳地哭了起来。
他长了张娃娃脸,也是非常感性可爱的一个人,每次情到深处,说哭就哭,在好友们面前也从不怕丢脸,不知第多少次悲伤地追忆过往:
想他邹冀大少爷,原本出身大富之家,奈何亲爹不中用,家业中道崩阻,好好一个合该啃老的富二代,长大了居然只能送快递,倾心的女神也离他而去,就这么去了上海,上海啊上海……
“得了吧,”薄韧毫无同情心,一语道破真相,“你家还没中道崩阻的时候,你女神就不怎么理你。”
“不要说了!”邹冀听不了一点真话,嘟嘟囔囔发表完了感言,原地昏睡了过去。
杨樵和薄韧对视一眼,都很无语。
两人合力把邹冀抬到了客房床上,好让他睡得舒服些,也避免他半夜醒来不熟悉地形,横冲直撞,毕竟客厅里还堆了不少杨樵没收拾好的东西。
把客房门关好,杨樵和薄韧站在那门口,又对视了一眼,薄韧忽然笑了起来,像是觉得很好玩。
“酒量这么差,还每次都是他主动带酒。”杨樵半点笑不出来,说,“他是不是比上次胖了点?春节在你家抬他的时候,好像还没这么重。”
薄韧却说:“他没胖,是你虚了,抬头猪就喘成这样。这个月是不是整天宅着,一次都没运动过?”
他伸手要去捏捏杨樵的肩,杨樵在他碰到自己之前,转身走了。
杨樵走到岛台旁接水
薄韧背着手,晃晃悠悠跟过来,杨樵刚接了半杯要自己喝,薄韧从他手里夺走喝了,他又另拿一个杯子,再给自己接水。
薄韧把空杯子随手放在旁边,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和那个大学生到底怎么样
了?真有戏啊?”
杨樵说:“少管我。”
薄韧道:“那给我也看看照片。”
杨樵赶他道:“你快回家去吧,明天不上班吗?我这里地方偏,要迟到的。”
“云州又不是北京,最南到最北也才十几公里,我爬着去上班都不会迟到。”薄韧道,“你都让邹冀在你家睡了,不留我睡?你怎么偏心他?”
说着,他用指节敲了敲岛台的大理石面,又说:“这房子装修都是我替你盯下来的,你还赶我走,良心痛不痛啊你?”
杨樵只好说:“行,行行行,那你也睡去,邹冀对门那一间也很好,去吧。”
他喝过了水,也把杯子随手放一边。
薄韧不走,把那两只细长的玻璃杯摆在一起,还把两只杯壁紧紧贴着。
两人都看着那一对在贴贴的杯子。
“年龄差太大呢,就很难幸福,”薄韧用最语重心长的语气,说着最胡搅蛮缠的话,“你应该找个同龄人,大学生不适合你。”
杨樵说:“我谢谢你啊,我刚二十六,那小孩也研三了,只比我小一岁。”
薄韧说:“那也不好,你一个霸总,和学生搞一块算怎么回事,炫富吗?别人只会说你在包养小鲜肉。”
杨樵道:“那我是要多包养几个才对,好好炫一炫,有钱不炫王八蛋。”
薄韧又说:“介绍人没有安好心,无缘无故给你介绍对象,我看是熟人杀猪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