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眯眯接口,丝毫不觉得她这话对于明非大师来说,是多么的不敬与讽刺。
明非大师强自压抑着心头起伏的情绪,暗咬牙根,冷目盯着少女,道:“你少在这逞口舌之能;本座请你来,是想告知你一件事,你的人不但私自擅闯我寺禁地;他们还在佛门净地做出苟且之举亵渎佛祖,玷污佛门圣洁;按照我寺律例,他们该被施以绞杀之刑,以期用他们的鲜血洗刷留下的罪孽。”
“绞杀?”少女目光一凉,满脸皆是惊愕之色,她看定明非大师,困惑道:“你们佛家子弟,不是号称不杀生不见鲜血的吗?”
少女眉眼上挑,笑意晏晏露出明显的讥讽之意,道:“难道你们整天宣扬的慈悲为怀,其实只是口头上念念而已?因为他们无意闯去了你们的什么禁地,便要被残忍绞杀?”
“哦,难道佛祖告诉你们众生平等,便是这样平等的?”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我的人在佛门净地做出苟且之事,那敢问大师,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什么样的举止在大师眼前才谓之苟且或者正常?”
“还有,自我进来戒律院到现在,一直便只有你一个人反复地说,他们是如何如何的罪不可恕,那你这个戒律院首座做得也未必太不称职了。”
明非大师向来以公正无私自称,闻言,当即怒不可遏,但他仍旧强忍住心头怒意,冷声问道:“我如何不称职?”
少女淡然一笑,然明亮眼眸却充满讽刺之色,“就是要定罪,你也起码得让他们自己来说两句吧?可现在,他们连自辩的机会也没有,就被你定下了死罪,你不觉得你太武断了?官府办案尚且需要反复追查核实,才能最后定案,倒是大师你手段过人,仅凭一张嘴就能断案了。”
“这等威武的场面,倒是让我扎扎实实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哼,你要证人还不容易;你以为本座会平白无故冤枉他们不成?”
明非大师一声冷哼重重喷出,随即只见他扭头对旁边的僧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他才又转头,定定透着压迫的冷光盯着绝色少女,道:“本座一定会你心服口服的。”
“来人,将他们两人传到这里。”
随着明非大师一声压抑的恼怒冷哼,他大手一挥,目光冷冷掠过少女脸庞,却已命僧人出去将夏雪与威崖带到堂上来。
少女微昂着头,笑意微微迎着他冷觉压迫的目光,丝毫没有退让。
然而,她坚定清亮的目光里,却飞闪过一抹凉意。
他们最好没有对夏雪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否则——她一定要让这普济寺的和尚们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便有僧人去而复返。
随着他们渐近的脚步声,两个被反翦押到堂上的假和尚也赫然现身。
东方语略略扭头望去,这一望,登时惊愕得瞪大眼珠。
威崖这小子的和尚装她是早见过了;但夏雪——那个平日话不多,总寸步不离守在她身旁的冰冷少女;眼下除了那双倔强冰冷带着忿忿之色的眼睛外,她实在看不出这个假和尚竟然会是夏雪所扮的。
她目光一转,心底却莫名的凉意漫生。
以她对夏雪的熟悉程度,都不能在第一眼认出夏雪的真容来;那普济寺这些和尚们,究竟是怎么发现夏雪是个女子改扮的假和尚?
虽然刚才明非大师也说过,他在夏雪第一次闯入铜人阵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了夏雪;但她仍然觉得这事有想不通的蹊跷处。
夏雪一见少女那双明亮清澈眼眸充满疑问,张了张嘴,半晌,却发不出声音来;但她的眼神却向少女深深表述着浓浓歉意的三个字:对不起!
除了夏雪这双眼睛外,东方语在心惊的同时却同时愤怒了;因为她看到了夏雪的嘴角处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