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病刚好,有气无力的歪在外间的美人榻上,想着儿子忽然给她找的事儿,气都喘不顺了。
小叔子看上了嫂子身边的贴身丫鬟,说出去名声可不要太好听!
她就是再溺爱儿子,也不可能干出这种让人耻笑的蠢事来,更何况,现在正是二郎和三郎议亲的要紧时候。
唯一的女儿要嫁到未开化的地方去,老爷先是降了职,后是被一个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眼见着就要定亲的儿子又闹出看上嫂子身边丫鬟的事情来。
田氏只要一想到这些乱糟糟的事儿,整个人就不大好了,头一阵阵的眩晕。
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又迁怒的暗骂一声。
果然自打甄氏进了门就没好事,丫鬟她见得多了,可谁家的像她身边那么水灵的,这不是没事也平白惹出点事来吗!
要说那阿鸾,别说是国公府的丫鬟里面,就是满京城姑娘丫鬟都算上,单论容貌比她出挑的也不多了。自打跟着甄氏进了门,不知多少婆子媳妇替家里的儿郎们求到她这里来,就是求着她这个管家的主子去跟侄媳妇说和一下。
她一直没有应下来,不过是想着以阿鸾那容貌,将来或许还能在大郎两口子间添添堵,可谁想到这么快就把她儿子给搭进去了,简直是祸从天降!
田氏招了田嬷嬷进来商议一番,第二日一早,就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老夫人见了就嗔怪道:“田氏,你身体才刚见好,现在天又是最冷的时候,不好好养着,一大早过来做什么?”
田氏面有愧色地道:“眼下正忙着,儿媳却不顶用,反倒还让老夫人操心,再不能多尽尽孝心,就更是寝食难安了。”
老夫人又说了两句就转了其他的话题。
“七郎瞧着倒是有精神多了。”
璋哥儿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总算有了精气神,这才跟着戚氏每日过来请安,按着排行,府里人都喊他七郎。
见六郎和七郎手拉着手站在戚氏身边,老夫人隐隐松了口气,脸上笑容越发深了些:“六郎,祖母听说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弟弟?”
六郎平日像个小大人似的,听老夫人这么说,依然一脸严肃:“母亲说过,长兄如父呢。”
豆丁大的娃娃说出这番豪言壮语,屋里人都乐了。
老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对戚氏愈发满意,只是见七郎怯生生的模样,衬着那小身板,越发显得可怜,不由暗暗皱眉,招手把三个孙儿并三娘罗知真唤到跟前,冲红福使了个眼色。
红福会意,转身进了耳房,把在小炉子上热着的豆沙蛋卷端了过来。
老夫人就招呼道:“尝尝吧,这还是从你们大嫂那得的方子,绿竹学着做的。”
甄妙喜欢鼓捣吃食,每当做了什么点心小吃,都会给怡安堂送来一份,只是这也不可能日日都有。
老夫人吃着这豆沙蛋卷最合口,甄妙察觉了,没待老夫人开口,就写了方子给了这院子里最擅长厨艺的绿竹。
毕竟当长辈的自恃身份不好张口,她也不可能天天做这一味点心,还是教了伺候老夫人的丫鬟最方便。
只是一种点心,盐糖的多少,水油的比例,和面的劲道,那也不是一张方子能说得清的,绿竹做出来的,味道就总比甄妙做的差了那么一点。
当然对老夫人来说,平日无事吃上两口,也算够了,毕竟比起那些吃了几十年的点心已经算是新鲜口味了。
要说起来,几个小的里面五郎是最淘气的,虽说田氏和甄妙不对付,她也约束着儿子少往甄妙那里凑合,可这话又不能给孩子说明白了,万一孩子说漏了嘴那就不妙了。
于是年纪还小的五郎自然是不懂得母亲的心思,一听说这点心和最会做吃食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