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月深呼吸一次,她的脾气不算冲动,可是听见云夜如此的话语还是会有些生气,即使是他们欠她,他们从很早开始就已经在努力补偿了,为什么还要如此绝情?
还有...“云夜,思...明子的骨灰是你拿走的吗?”想起那次发现骨灰被人取走后自己一惯冷静的丈夫差点失控的场面,柳生月至今也不知自己该是如何感想。
“是。”云夜大方承认。
“为什么?”柳生月不能理解,自觉的母亲去世那么多年,为什么要“打搅”她呢?
“我只是带她回家而已,没有人喜欢有家不能回的感觉的,落叶总是要归根的,即使,已经腐烂。”云夜摇晃着杯子淡淡笑着,不顾柳生月变得苍白起来的脸色继续说着;“还有,你还是称她为蔚思澜比较好,小林明子,只不过是一些人硬给她加上的身份而已。”一座在异乡的墓碑,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即使无法真的把她当作母亲,却还是会心寒;生时过得那么凄苦,死后还不能做回自己吗?到底,是谁残忍?是谁绝情?
柳生月默然,云夜说的都是实话,让人无法反驳的实话,可是“云夜,你母亲的遗愿是”
“你错了!”云夜毅然打断了柳生月的话,她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但是就像有人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那样,他们又知道多少真相?“我母亲的遗愿是让我回家。”
“什么?”柳生月错愕地看着云夜,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关于这点,你可以去问柳生浩川,他知道一切;当年,还有人为此丢失了一份工作呢。”云夜不想再多说什么,知道事情真相的并不止她一个,为何要来问她?去问另一些亲身经历的人不是更好?能知道得更详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柳生月突然觉得有些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在柳生家的这些年对云夜来说就是
“离开前不久。”并且,这也是让她下决定作出那样决定的一个因素。
“即使真的如此,浩实也是你的父亲啊,留在这里难道不好吗?”柳生月突然觉得其实她也不过是个被蒙在鼓里的人,想当然的觉得自己该赎罪,可是又不知道他们的罪孽比想象中更大。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云夜放下杯子,直了一□体;“一个老人为了自己的女儿痛苦了几十年,甚至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之际都未能见到女儿的最后一面;一个错误需要用更多的错误去掩盖,而结果就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留在这样的地方,好吗?”云夜微微摇了摇头,为什么只是想到自己被人伤害了感情,却总想不到有人被整整折磨了几十年呢?
人呐,天性就是如此的。
而她,自然也是没有资格来说别人的;毕竟,她也是冷漠地撇开了一些人的;只是,人生总是有舍有得,就要看对自己而言,什么更重要一点吧。
“”张了张嘴,柳生月自嘲地想着,他们果然已经罪无可恕了啊;“抱歉,打扰你了。”歉意地笑了笑,她想,她多少明白了云夜的决心到底有多坚决了;而回来这里,也许并不是像她所说是回来上学;第一眼时的那种神情,作为过来人,柳生月想,是有那么一个绝对值得她回来的存在吧?这对他们来说,真是一个讽刺。
离开了餐厅,云夜立即准备与柳生月“分道扬镳”,既然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就别来影响她心情了。
只是,才出了餐厅大门还未走出多远,迎面走来一个人直接撞在了柳生月身上,匆匆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离开了。
“还好吧。”云夜扶了她一把,觉得刚才走过去的人有点奇怪,怎么那么像故意撞上来的?故意撞上来?
在云夜想到什么的时候柳生月也相当“配合”地惊讶地出声;“包不见了!”
云夜立刻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