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窦兄百无禁忌,多才多艺,他们三位都是学富五车的存在,我肯定是最弱的啰。”
陈成道:“大诗师自谦了。”
“不自谦不自谦。”梅英卫笑道:“我的段位最低,这也是一种体现嘛。”
“那大诗师写了诗,他们几位会批评删改嘛?”
“那倒不会。”梅英卫道,到了一个层次,偶尔提提意见会有,大咧咧地要求删改别人的作品,不是好朋友会干的事。
“这就奇怪了。”陈成喃喃自语——声音的大小刚好是对方可以听见但又不显刻意的那种。
“唔?”梅英卫挑挑眉:“陈郎君说什么?”
“没什么。”陈成直摆手,可他越是这样,对方就更想知道,“奇怪在哪里”了。
“也没有啦。”陈成假惺惺道:“上次在阳朔大榕树时,我与窦明大诗师有过一番深入交流,谈到梅大诗师的五绝时,他……”
“他怎么了?”梅英卫眉头皱起。
“没有,没有,可能是无心之失吧。”陈成摆摆手。
可是他越是这样,分明是引人家继续问嘛!
“说吧!什么事情都行,我不生气!”梅英卫温和道。
“那我可说啦?”陈成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窦大诗师觉得,梅大诗师的某些诗作,颇有可商榷之处,以五绝改七绝为佳……”
“五绝”“七绝”,是梅窦二位大诗师吃饭的看家本领,对方竟然狂妄地要改梅大诗师的“五绝”为“七绝”,好为人师若此!
孰不可忍!
“哪首要改。”
“不好说呢。”陈成道:“我确记得——就是上次梅大诗师指点我‘樵夫’的那一首,窦大诗师就说他赠改几字,可使诗歌倍添光彩。”
“哦?”梅英卫笑笑:“他怎么改的?你说来听听?”
当初在始安的时候,陈成正是在“樵夫”这一首诗上“承让”于梅英卫,偷的一场胜利。但是梅英卫本身诗写得极好,诗曰:
深山一径微,老干影依稀。
樵爱幽芳好,狂歌对落晖!
而经过窦明修改过的七绝版本曰:
峻岭深山一径微,参差老干影依稀。
樵夫也爱幽香好,满路狂歌对落晖!
“咦?”梅英卫一读之后,略有惊疑之色。
这诗改过之后……
似乎有点味道啊!
窦明在第一句加了“峻岭”二字,连绵险峻,更增“深山”之“深”,那一条小路径的狭窄逼仄,更加对比鲜明;
第二句加了“参差”二字,更显山中树木丛生,旁逸斜出的景象;
第三句经过了增改,重要的是增加了“也”这个字——
这有什么好处?
“也”爱,说明还有别人甚至别的动物喜爱,可是忙碌的蜜蜂、蝴蝶,可能是在花丛中休憩的小鹿、小兔,也可能是在山中“贪看白云”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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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夫对山林的喜爱,自然不像读书人那样雅致,文绉绉地说什么“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人家是粗人,表达对鸟语花香的喜悦,自然就是“想唱就唱,唱得响亮”,边走边唱,唱到天亮了!
梅英卫当初说自己诗的缺点是,“既然是‘狂歌’,势必打破前面‘樵爱幽芳好’中‘幽’的意境!反倒是不如陈成‘歌声破烟树’来得要更为自洽!”
但是经过窦明的一改,既然“爱幽香”的不止樵夫一个人,那么周围各种生灵很多,并不是完全清幽寂静,响亮的歌声与山林中的生气相得益彰,并不会再破坏原本“幽静”的氛围了!
甚至借由王籍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