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那孩子的小脑袋:“小孩子不许乱说话,你萧大哥要是听见你背后乱说他,会生气的。”
那孩子嘻嘻一笑,满不在乎地说:“萧大哥从来不生我们的气!”
一个人影从后面悄悄掩上来,盖住了那孩子小小的影子,未希和那孩子吃惊地回头,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眼睛却望着萧声,萧声也蓦地回过头来,和那书生做无声的眼神交流。
一瞬间的惊吓过去后,未希不得不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眼中红心乱蹦。
初遇秦淮时她曾经傻掉三秒钟,来到这里看见程无咎时她曾经被震憾到舍不得眨眼睛,第一次看见萧声的笑脸时她也曾恍惚了一下下,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妈妈究竟是怎么生的他?尤其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美丽不可方物啊!
萧声走过来,看着那美到极致的书生:“你怎么来了?”
那书生一笑,“一个人太寂寞,来看看你。”
萧声笑道:“看也没用,你命里的东西别人无福消受。我不会答应你的。”
那书生叹了口气说:“别人抢破头,你却不肯要。”
好诡异的对话!听起来象是这书生要以身相许,貌似追求他的人还不少,萧声却不肯接受他。
未希轻轻对那小孩子耳语:“你的萧大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话音未落,只见萧声和那书生一齐怒视着她,难道这个时空里也有“龙阳之好”这典故吗?
胡畔回到于家饼铺住了两天,她实在有些舍不得这善良的一家人。钱三少爷还是和往常一样照顾于家的生意,听说胡畔要走了,也并没有太多诧异,只是默默地把一枚玉制的挂件送给她。胡畔想拒绝这贵重的礼物,看他那隐忍的表情,却又怕伤了他的心。
“这块玉其实并不怎么贵重,”钱三少爷看出了胡畔的犹豫:“是去年一个化缘的和尚送的,说是带着它能保平安,昨天我特意去法云寺请高僧开了光,”他注视着胡畔:“不过是求个安心罢了。”
胡畔心里一暖,当初在于家饼铺时天天见他,对他没什么好感。却没想到她离开了于家饼铺后反而看到了这公子哥的一片真心。她接过那白玉挂件,虽然他说没多贵重,可是玉质洁白无瑕,触手温润似凝脂,雕成一个抽象的鱼形,雕工朴拙中带着细腻,即使不是行家也能看出这是一块上佳的美玉。
看着胡畔把玉挂在脖子上,钱三少爷高兴地笑了,手里提着几大包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有,我的名字叫做钱六合,以后如果再见面,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钱六合?呵呵,胡畔笑着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钱六合很是高兴,想了想又说:“还有,我二哥在江州做官,你们去京城会路经江州,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去找他,”他又拿出一封书信:“二哥看了这个就会明白的。”
胡畔接过信,却听钱六合又说:“如果到了京城,有机会能托人往宫里带个信,”他的声音低沉下来,胡畔诧异地望着他突然阴郁下来的表情,他咬了咬牙说:“请务必告诉我妹妹,要好好保重。”
这是怎么回事?哥哥托人告诉妹妹要保重,用得着这样吗?难道他听到什么消息,钱海棠在宫里过得不好?嗯,看程无咎和萧声都象是大有来头,这个忙也许真能帮得上。
胡畔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不用太担心了,钱小姐那么漂亮,皇上会喜欢的。如果有机会,我帮你打听一下就是了。”
“也不要太勉强了……”钱六合忙说:“京师重地,还是很复杂的……你,要小心。”
出发这天,作别了程老爷和程玉莲,胡畔和未希又特意在于家饼铺下了车,把一幅临走前写好的字递给于婶。只见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