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华看完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道:“光说你错,但到底错在哪儿你却不承认!哼!”
佩柔坐起身倚着,瞅她几眼,不禁抿嘴一笑:“快回信吧,想必人家都等不及了。”
琬华一骨碌从炕上翻起来,让彤管找来特制的有白玉兰花纹浅青打底的薛涛笺,伏案想了片刻,执笔用飘逸险劲的欧体写下:“此人已死,有事烧纸,勿念。”然后将整张纸中间空着,在左边最后一行又写道:“除非有错者真能认错,此人方可复活。”落款是“琬华”,同盖上一方私印。
封好信,在信封上写下“禛四爷亲启”五个字,将墨迹轻轻吹干,递给彤管:“给小盛子,拜托他转给四爷。顺便记得给小盛子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算是小费。”
彤管虽不知“小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认真照办。小盛子将信件和银票收好,笑眯了眼道:“请彤管姐姐代我谢谢格格,若爷又回了信,我立马送来!”
只是小盛子没能如愿,胤禛看了信到底找了个借口溜出宫,快马加鞭直奔佟公府。
琬华正坐在园子里的秋千上看夕阳,忽然眼睛被人从身后捂住,吓得她脊背一僵,半晌才没好气地道:“胤禛。”
覆住眼睛的手松开,身后传来胤禛的笑声:“琬儿一下子就猜到我了,真让我感动啊!”说着转到她面前,手撑着膝盖凑近来看她,“还在生气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者琬华从小对温柔正太就没有抵抗力,看他这样她的面色缓转几分,只是扭开头:“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冤枉,尤其是被自己在乎的人冤枉……我很生气,气到不想搭理你。”
胤禛伸手握住她的双肩,柔声道:“是我不对,不了解情况就责怪你。我当时也是着急了……你不知道,每次我只要看到你跟别的男人走那么近,不管是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我的心里就难受,就想冲上去把那人揍倒在地,把你抢回来……”
“我又不是被别人绑架……”琬华无奈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也不是你的所有物,不是你可以揣在兜里的玩具,我有我的自由。人总得是要讲道理的。”
“我当然知道,”胤禛暗自吸了口气,“所以我都只是想想,从未付诸行动,也从未对你有怨言。只是那日心情实在不好,就忍不住说重了话。你原谅我这次好吗?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瞧你还这么瘦……”
琬华早心软,抬眸定定地看他半晌,终是低声一叹:“好了,我原谅你。”
“以后写信不要说不吉利的话。”胤禛严肃地道。
琬华点头答应:“只要你不再气我。”
胤禛咧嘴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皓齿:“我再不会气你。过两日我要随皇阿玛去塞外,你在家好好等我,气顺了也利于将养,我回来一定给你带好东西。”
“你不要冒险,”琬华抬手抚上他的脸,有些担心地道,“打猎不要逞能,那些东西我不稀罕,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胤禛眸中满是温柔,握住她的手攥在手心:“我知道的,你放心。”
看着他这么坚定又果决的表情,琬华第一次发现:小四已经长大了。
……
人这一生,无论走过多少年,都在经历着、成长着。这年,即康熙二十六年的严冬腊月,太皇太后驾崩,朝野哀恸天下缟素。这是胤禛第一次经历身边亲近的人离开自己,虽然身隔两辈,但胤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