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为什么要急着站起来。”安少面色微微一沉,并不掩饰他的不悦,也不容许她避开这个话题。
梁泊哑然,沉默了片刻后,她轻声道:“可否暂时让我保留这个答案?”
安少眉黑眸微沉,俊美的脸庞有些晦暗:“如果我想现在就知道呢?”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惭惭的变质,让他一手掌控不了,存在着变数,而他从来不容许变数。
梁泊神情有些淡然下来,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飘缈迷离,一声叹息从她唇中逸出,悠远而绵长,仿佛有些……失望。
安少神色有些沉郁,黑眸深了又深,沉了又沉,复健室里的空气都似乎凝结在了半空中。
一旁的四护卫都不留痕迹的头低了又低,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出来,以免主子迁怒。
“你们先下去吧。”梁泊回过头看着不敢出声的四人,低低的说道。
婚姻和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两个人的事,所以,她在努力,他却不想看见,或者,他在拒绝。
她是该要庆幸自己有足以影响他的能力?还是悲哀自己和他之间横逆的存在?
四护卫看了一眼安少,恭敬的低头:“是”
诺大的复健休息室内,只剩下两个人,梁泊闭上眼:“我是个人,而非布偶。”
梁泊重新睁开眼,看着他,笑的有些苦涩:“我只不过是在努力让自己活的更好一些,为什么你却连这都要剥夺?”
“你什么话都不会对我说,是因为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问,是因为我信任,可是,我是个人,有血有肉有心有灵的人。”
“我懦弱,我认命,我被你的付出感动,被你的爱震动,可是尽管如此,我依然不敢说爱你,你可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安少的心轻轻一震,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梁泊看着他,轻轻的摇头:“问题不在我,而在你。”因为他不会相信,他的心里有自己的底线,他拒绝接受,于是,就理所当然的拒绝她的付出。
他的心会忍不住的猜忌和质疑,这是他的本能,也是他的性格使然。
他很自私,他不想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于是,他止步不前,也拒绝她的靠近。安少抿紧唇,黑眸幽深一片,宛如深渊。
梁泊自己转动轮椅朝外面推去,轮椅在铺着厚厚的毛毯上无声而过,却让安少的心,揪紧刺痛,双拳无意识的握紧。
随着轮椅靠近门,梁泊眼里的苦笑也越来越重。
直到……她快要触及到门把的时候,背后才传来了她想听到的声音。
“你赢了。”
梁泊眼眶一热,回头看着他:“不,我输了。”否则她怎么会想着试着去靠近他?靠近他的心?
安少走上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我期待,你努力爱我。”
梁泊微微一笑“那现在可以抱我去药汤室吗?”
安少唇角上扬,弯腰抱起了她。
依偎进早已经熟悉的怀抱,梁泊眼中含泪,她努力让他相信她不再试图去以爱之名伤害他,而他选择向她付出他的信任,给她自由和努力。
他,爱她,而她,也在努力爱他。
……
泡在药汤里,梁泊唇角怎么也压不住那一抹自动上扬的弧度,眼底悄然盈满着柔软。
“你忙完了?”大白天的他陪她泡药浴,让她很不自在,浑身就像是爬满了毛毛虫,却,心里有一丝压不住的甜沁。
“你不是有话想要问我?”
安少眉梢轻挑,颀长的身躯慵懒的倚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欣赏着眼前的风光,淡然的目光在药浴里若隐若现的雪白侗体时,幽深慑人。
梁泊惊讶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