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哥文武也全,还精通乐律书画和棋艺,你晓不晓得国手是什么?京城国手,说起我三哥,就是教皇帝下棋的徐老夫子都得甘拜下风,这才叫人才。”
舒兰坐直伸了个懒腰,还不忘投给章鹏一个我很失望、你很废材的眼神。
他娘的,你三哥的棋艺不就是和这个徐老夫子学的吗?名师出高徒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人家三公子自己都谦逊得很,倒是你这个做妹妹的老拿出来摆谱,也不看看自己下的一手臭棋。章鹏心中腹诽不断,彼时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然要抽住,急忙用手揉了揉,才念着她是我顶头老大的动力,咽下口气继续给这祖宗参谋,“那就吴枫,他能文能武,还是京城名少,懂的一定不比三公子少,人家军饷管得妥妥的。”
舒兰听了冷笑,“他管得是紧,连老娘的面子都不给,活脱脱一个貔貅,只进不出。原先不就是个长安的纨绔子弟么,想我四弟自小聪慧精明,敛财花钱的功夫谁人可比。话说回来了,你挑的这四个,就是面貌上都没一个能俊过我家兄弟,你今个到底把眼珠子带来了没有?”
其实军里头的人都晓得,章鹏最不喜欢别人提的就是他的眼睛。他天生生了一双小眼,就是应了那贼眉鼠眼四个字,平生叫他比其他军人少了一分威武。再来边防的士兵们但凡在日头底下操练上几个月,没有一个不是顶着一张墨黑黑的脸,即便原先长得俊俏好看的,多少也添了些军人的黑面肃穆,却偏生章鹏的一张黑脸将那双小眼睛是衬得愈发多了几分鬼祟。
章鹏心里添堵,他晓得舒兰是故意找茬嫌他办事不利,但他也委实冤枉得紧,这挑男人和挑婆娘本来就是一个道理,要找个合眼缘又合心意的,哪有那么容易?如果谁谁都能一眼相中白头到老,还要媒婆做什么?何况这事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啊,他可不是仗义着才替她挑男人的嘛,真是好心被雷劈。
章鹏想着,不禁越想越憋屈,最后还是发起小脾气来,只是到底不敢喊得太大声,“哼,就你舒门遗传得好,黑了也好看。”
偏生舒兰耳朵根子好,嘴角翘起,笑得极不谦虚,“我们家的人,的确都生得很好看。”
章鹏听了几乎要翻白眼,“姑奶奶,您靠谱一点好不好?要是像你这样比下去,别说咱们军营了,就是放眼整个迦国,也绝对找不出一个能同时拥有四位公子才智的男人啊。”
“你也这样觉得啊。”舒兰支着头,一副思索的模样,就在章鹏以为她终于开窍要放低些要求的一刻,舒兰却是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惋起来,“世间男子尽出舒门,可我偏偏又不能挑他们做夫君,这真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了。”
章鹏原地站着的腿倏然一软,差些摔了一跤,“你实际点,成不成?根本是你要求太高!”
舒兰耸耸肩,一掌按在他的肩上,借着力就从柴堆上跳了下来,身姿灵敏迅捷,不带半分多余的动作。
她拍拍手,叹道:“也难怪你不懂,到底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和我们这种过来人的眼光委实不可相比,找你来做参谋也是本将军的疏失,小章鹏,你就不要太过责怪自己了。”这一番话念得章鹏猝然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自己乳臭未干在哪里,已是步出两步的舒兰突然回头看他,笑嘻嘻道,“放心,纵使你这辈子施尽浑身解数都求不得凤妹妹的心,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会取笑你的。”
“靠!”你现在就在笑!“你这是咒老子打光棍!当心我咒你!”
提起自己老是搭不上线的缘分,章鹏一怒为红颜,再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立即变得张牙舞爪起来。
“咒?咒什么?”舒兰却是越发笑得盎然适意,抬头望天,只见蔚蓝的苍穹间漂浮着大朵洁白的云彩,微微扬起的唇角渐渐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弧度。
“我一个丧父丧母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