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喏喏地应着又下去催,恐怕承受皇帝的一翻风雨雷鸣。
皇亲贵族大部分已经散去,长公主则亲自率兵去追剿狄英克腾,而留在公主府的只有太子和谢相。
谢相深感愧疚,他是此次支持利用金山婚礼抓刺客的主要人物,明明早就掌握了狄英与克腾勾结的证据,却还是坚持这招引蛇出洞,一味的劝广安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结果闹得如此收场,刺客跑了不说,还害的公主生命垂危。
除了愧疚,谢相对金山还存有一份敬畏。之前在他眼里,金山公主与其他公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受皇帝宠爱,也是个娇滴滴的女子罢了。但今天金山却有如此大的勇气迎着狄英的刀刃抹脖子,确是让他真心佩服,怕是整个大周,没有任何女子能在婚礼上被背叛后还坚强到这个份儿上。
太医匆匆赶到,阎御医首当其冲。广安帝免了他们的礼,吩咐赶快为金山看伤。
阎御医又为金山仔细上了伤药,包扎了伤口,才对广安帝跪拜道,“皇上,公主的伤势虽未伤及重要经脉,但伤口有些深,脖颈又是太过脆弱的地方,这……”
“必须把金山治好!”广安帝打断他的话,“无论用什么法子。”
阎御医犹豫片刻才询问,“不知金山公主的白药丸可还在?”如今最为安全的法子便是用白药丸,那世间仅有三颗的灵药。
“金山平时无病无灾,应是还在的……”广安帝不知内情,刚刚一时慌忙,忘记了曾经给过金山如此灵药,听到阎御医提起,他才稍稍放了心,有那药丸相信金山可以渡过难关。
这时,太子却突然开口,“阎御医,金山的白药丸不在了。”
“这是怎么回事?”广安帝心又被吊了起来。
太子虽不想提这事,但如今危急关头,也顾不得太多了,“几年前谢仪在前线受伤,金山将她的白药丸送去给谢仪治伤了。”
听闻此话,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阎御医。他一直以为那药丸是太子送来的,哪知竟是金山公主?
广安帝将目光投在了谢相身上,谢相见状跪了下去,“金山公主竟然将药给了犬子,犬子真是……真是……”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了。谢正知道金山是喜欢谢仪的,他也曾经与广安帝一起想要撮合两人,但终是不了了之,因此对于这份感情,他并未特别注意,谁能想到金山对谢仪竟然有如此之深的情谊。
“阎御医,可还有其他法子?朕许你从内库取药,无论如何,一定要将金山救过来!”广安帝深蹙眉头,叹气道,如今已不是追究谁是谁非的时候,能将孩子救活才是最重要的。
阎御医只能点头应下来,金山公主不是没有救,其他药方也能用,只不过没有那灵药作用大,伤势虽然重但也不是全然无望,能不能挺过来还要看公主自己的意志。
第二天早朝后,谢相去了太医署,谢仪见他来急忙开口询问。
“爹,昨日到底发生什么了?”太医署的所有太医彻夜未归,谢仪一晚上都未合过眼。
谢正脸色严肃,“金山公主受伤了。”
“很严重?”谢仪试探着问。
谢正颔首,坐了下来,“昨夜克腾企图弑君却被金山公主无意间阻挡了一下,失败后被围攻之时狄英押了金山公主做人质。”见儿子脸上露出苦色,谢正继续道,“狄英想带公主一起逃走,公主为了能让他们落网,殉国自刎了。”
“自刎?”谢仪不可置信道,“她……怎么能如此鲁莽。”
“公主不是鲁莽,是大义。”谢正不悦道,“幸好狄英并未丧心病狂,松了剑,公主虽未伤及经脉,但失血过多,伤口也不易愈合,如今整个公主府忙作一团了。”
谢仪那句鲁莽只是因为心急,听了她情况危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