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伍梓杉像是还未睡醒,听了云庭的话,脸色呆滞,顿了一下,方才醒悟道:“我是个大夫,平生只做那救人之事,这种事情,你还是差别人去做吧。”
云庭当面被自己人一口回绝,面子更是挂不住,却又对伍梓杉稍有忌惮,只能强忍怒气,破口大骂道:“颜碧槐,你这无用的东西,连几个人都看管不住!”
颜碧槐却也是一脸不服,回嘴道:“云公子,你也怨不得我。他们几人功夫极高,便是你那一千兵士把守大门,还是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混了进来。”言下之意,他便是在骂云庭手下之人皆也无用。
“如此说来,你竟是在怨我?”
“说怨自然不敢,只是我于你,是有大功的,此时你却只关心江篱几人,竟未想过将我救出。”颜碧槐对着这云庭说话,竟是像换了一个人,他的阴险毒辣,只在面对丁莫言时方会显现。撇开心中的那股恨意,他竟也是个斤斤计较,贪生怕死之人。
云庭却放声大笑起来,举着手中的马鞭,指向颜碧槐,笑道:“枉你自栩聪明过人,竟不知这天下会有过河抽板一事?你帮我将江篱他们四人抓住,再于我,便已没有任何价值,我又何苦浪费兵士来救你?”
“云公子,你!”颜碧槐脸色大变,吃惊道,“想不到,你看似愚笨,心思竟是如此歹毒。你可别忘了,云庭刀还在我这儿,少了这刀,要江篱四人又有何用?”
“颜碧槐,你这蠢人,若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又如何能说这样的话?那云庭刀早已被我派人换去,你身上那一把,不过是仿作。”
颜碧槐面如死灰,伸手往自己的衣襟内伸去,掏出那刀一看,与平常并无分别,但细摸下去,却能觉出,此刀与真正的云庭刀,材质并不完全一致。想不到这云庭如此厉害,竟对一把从未见过的刀,只听多方转述,便能命人做出一把如此相似来。自己真是太过大意,只顾得意,竟忘了防他一把。
吕蒙看向他,手中的剑已举了起来,声音极为阴沉:“既然那刀已不在你身上,你也不必再苟活于世,湘儿,今日他的命,便在你的手上。”
那湘姐听到此话,竟激动地大笑起来,那尖利的笑声,便是云庭那一帮人,都听得不寒而栗,连此时要做的正经事,都忘在了脑后。
江篱望着湘姐,越发觉得她是如此熟悉,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感觉,又涌了上来。
湘姐拿起剑,往颜碧槐的脸上便是一剑,颜碧槐武功已被封住,使不出来,只得捂着满是血的右脸,大叫一声,后退几步道:“你要做什么?”
湘姐笑得极为阴森可怖,她摸着自己的脸颊,像是陶醉其中,突然伸手扯开了胸前的衣襟,露出了左肩的一块皮肤,那皮肤上,留着一个可怕的伤疤,参差不齐,年代虽已久远,却还是让人心颤。更为可怖的是,那伤口处竟是一个凹洞,湘姐的左肩处,竟少了一块肉。
颜碧槐注视着那个伤口,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湘姐将衣衫穿好,笑道:“怎么,被吓着了?我这身上,像这样的伤口可是不少。便连这脸上,也是疤痕不断,若是撕了这张人皮,只怕你便连一眼都看不下去。”
“湘儿,你冷静点。”吕蒙抓住湘姐的手臂,劝阻道。
湘姐却用力甩开他的手,面露狰狞道:“冷静,你让谁冷静?这天下的女人,只要受得我这三成的苦处,便会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颜碧槐,你这畜牲,为了权势,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便是连自己的妻子,也能下此毒手!”湘姐提起剑,一下刺入颜碧槐的腹中,那鲜红的血,顺着长剑,流到了湘姐的手上。
风云变
湘姐手中的剑刺进了颜碧槐的腹中,在场的人,便是云庭和那一脸倦容的伍梓杉,都被震得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