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看过就,就见灯座在地上,里面的油都被打翻出去了,一小段灯芯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亮着。颇为无奈的笑了笑,也没去管那灯。过去把白然扶起来,给他拍着灰,“摔疼了没有,哪里碰到了?”又借着微弱的灯光细细的看着白然的脸色。
见他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才放下心。把那碍事的矮凳拎起来放到墙角,嘴里又教育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看你,这么平稳的路都走不好,以后要是去山上采个药草什么的,你还不得滚下来!”
人有三急,白然这会儿已经憋得不行,又这么摔了一下,觉得更急了,也顾不得和他理论,又羞又恼的说:“快把灯弄好吧,我还没去厕所呢!”说着就着急的去推那门。
里面倒是不大,除了门边的柜子,就只放了个小桶,看来只是起夜用的,白然不好意思就这么开着门上厕所,就夹着腿,等着赫伯特去厨房添油。
拿着添了油的灯进了小屋,白然怕被赫伯特笑话胆小,还回头大方的说了一句,“你去桌边等我会儿,马上就好!”
门儿刚一关上,小屋子就黑下来了,灯光只能照着小小的一圈,看着阴森森的。
白然举着灯四处照了一遍,才颤颤巍巍的伸手脱裤子,刚把那东西对准小桶准备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就觉得脖颈处嗖嗖的冒凉风,他一下子提上裤子,又动作迅速的把左手边的门推开,歪着头颤悠悠的朝外喊,“赫伯特~~”
赫伯特听着这带着抖音的声儿,就知道白然是害怕了。部落里的亚雌性一般都胆子很大,这回遇见个这么小的,心里觉得挺好玩的,就想逗逗他。
不慌不忙的走过去,把白然的搁在门边柜子上的灯拿在手上,对着白然说,“怎么了,怕黑?”
白然见他过来心里也稍稍平稳了下来,点点头,带着点后怕说,“我刚觉着脖子后面有风,好吓人!”
这屋子的屋顶处有个带拐弯的通风口,当然有风了!赫伯特心里想,嘴上却说道,“哪里有风了?我怎么没感觉到!”
白然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害怕产生了错觉,也没多想,支支吾吾的说,“你背过身去吧,我要上厕所!”
解决完生理问题,白然浑身舒爽,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故作洒脱的拍拍赫伯特的肩膀,“我好了,咱们…啊——!”
深夜的小屋黑黑的,唯一的亮光就是赫伯特手里的那盏油灯,此刻正被他放在下巴处,向上照着。
昏黄的油灯把人脸染成了蜡黄色,就像死人的皮肤。红色的舌头伸出在嘴边,眼珠向上翻,只露出眼白,喉咙里还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白然最怕鬼了,平时看个鬼故事都要点着灯睡觉,这一吓觉得全身血液都冷了下来,眼睛一翻,就晕过去了。
他一倒也给赫伯特吓了一跳,急忙抱起他,拍着脸喊着,“白然,白然?”
此时他才想起白天姑姑说的话,白然心肺不好。
只想着不能让他病着累着气着,却忘了也不能被刺激着。看着给吓晕过去的人儿,心里是又后悔又难受,只想给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抽风了,居然干起了这么幼稚的事!
起身就想抱着白然去姑姑那里,走到门口又想起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夜里温度比白天低很多,这么贸贸然出去,白然肯定更受不了。况且今天晚上他已经喝过药了,去姑姑那里也是没什么用处的,只能是再给灌上一碗药,想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么一想,决定还是自己看着他,要是实在不行,临时去也可以。给白然仔仔细细的裹上被子,又抚着胸膛给他慢慢的顺气,听得呼吸渐渐稳了,也没有停手。
白然虽然睡着了,但是在梦里也觉得气愤,胸口堵堵的很难受,好像有人给他顺气,才觉得好一点,安安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