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看书实在别有风味。
楚之桓虽以商人自居,藏书却涉猎广泛,佛、道、药理、兵法皆陈列不少。叶想念直奔三层,在书架间摸索着,楚之桓跟在她身后,挑眉道:“你这是要看兵书?”叶想念应一声,踮脚跳一下,没够着,再跳一下,又没够着,待再跳,身后已有熟悉的气息包裹过来。
楚之桓神色自如地取了书,翻翻道:“不错。”又道:“你这是准备做女将军?”叶想念也挑眉,取了腰间藏着的柳叶剑,舞了两下道:“自然,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好剑。”同楚之桓一起久了,叶想念慢慢知晓楚之桓并不单单只是自己知道的那样温柔的人,他时常能同她顽笑一会,偶尔露出的得意神态就像个恶劣的大人。这样却是真实的楚之桓,一样是她的所爱。
想她做个女将军肯定是不能的,她不过是平淡的日子过久了,忽然看见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想去了解一下罢了。不是史书,也许真是武将的血液,她下意识想到的是兵法。
楚之桓道:“这东西跟你不相称。”叶想念不说话,她认同他的话,她一向不会自恃过高,兵法她确实不懂。楚之桓拿书拍拍她的头,俯视她思索的样子,道:“你还是跟你的花草在一起的好。”
是这个意思?叶想念抬头,细眉舒展开,眼睛撑得有些圆。窗子外的光透进来,折射出别样的光彩。楚之桓微笑。
话虽这么说,叶想念抱着兵法还是抱了很久。
边境有家书传过来,战况理想,小部落一次接一次的小战事却始终不停。信里还稍微提到了重槐,叶焕赴边境的路上,遇着了二皇子,二皇子听说战事便跟过来了,只说是顺道来边境瞧瞧别国情状。
秋意已经十分浓了,夏天时种下的睡莲与蔷薇开始了自我保护的休眠,叶想念的日子变得清闲起来。楚之桓似乎愈发忙了,不在府中的时间被拉长,本就少在府中露面的司绍更加不见人影,小丫头芍药同府中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家仆脸红起来,也鲜少在叶想念身旁念叨了。
也许骨子里是个耐得住孤独的人,叶想念一个人待在书房里一晃便是一日,也从不觉无趣。羽师父教她八年,都是普通的书理,她对那些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因此学得有些漫不经心。现下师父不在,面对三层塔高的各类书籍,她倒是耐性起来。不过半季的时候,便把里面的书翻了个大概。翻得最多的是那本兵书,也只有在翻阅兵书的时候,叶想念的神情最认真。当然不是想去做什么女将军,只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身为将军家子女,她想,自己至少要做些什么去配得上这个身份。
叶焕的家书一旬一封,并没瞒着战场上的事,也许是认为瞒着才会更教人担心。接近冬月的时候,叶想念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无欢出现在了边境的战场上。
越国军正同某部落军打得热烈时,无欢同他的剑以裂空破响之势刺入战场,剑光如练,人影如电,一招一式狠戾非常,如携百万恨意。斩落尸首的鲜血溅在他鸦青色的袍子上很快黯淡下去,少年的脸无悲无喜,无情无绪——他斩落的是敌方的头颅。
那时刻,战场的空气都仿佛凝结起来,许多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住,甚至连叶焕也不能冷静,这满面杀伐之色的少年还是当初府中那个不苟言笑却气息平和的孩子吗?
无欢留在了战场上,叶焕并没有拒绝,从他的身份来说,这样能够增加他的胜算,缩短这战事的时间。而信中,只提及了无欢的出现。
叶想念有些头疼,她潜意识里并不想师弟的手沾上鲜血,却无法去干涉他的决定。
这天楚之桓回来得略早,叶想念同他提起无欢时,他的神色意外的认真:“既然不想他冒险,不如修书一封,催他回来罢。”叶想念犹豫:“我现在还不知道师弟为何会在战场?是不是跟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