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身上戴一堆金銀,累也累死了。穿件龍袍要一個上午。」
「皇上可以三宮六院。」
「全都是一些皇親國戚家的醜八怪,還都是近親,難怪一代不如一代……」
「你怎麼知道皇上後宮都是些醜八怪?」
「因為太后的口味特別嘛!」
「關太后什麼事?」
「皇上選親哪一個不要太后通過的?」
「那你又怎麼知道太后專挑醜八怪?」
「這……你沒看戲裡皇上全都跑到民間來游龍戲鳳,可想而知。」
「那……」阿鳳忽然愣住,「游龍……戲鳳……難道說……難道說……他也只是因為……」
她心裡忽然一下萬丈踏空,多少天的痴纏多少天的憂患全落了下去,變成一萬片葉子,變成一億片灰,塌了忽然就心裡豁亮了,豁亮了長久的擔心與悲情就一下全涌了上來,她怔了怔,然後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這哭聲在深夜分外響亮,把雲中的月亮也震碎了,把夜宿的百靈也嚇飛了。
有些人不是想不通一些道理,是不敢去想,一想心念就玻璃一般碎了,一想魂兒就空了,牽不住了。人不想,天就永遠在頭上罩著;你一抬頭,它就掉下來壓著你,好黑好悶,讓你透不過氣來。
可阿鳳是被太久的想念給壓住了,這會兒她哭出來了,透出氣兒來了,她也就又是原來的阿鳳了,她不再是預備皇后阿鳳了,她知道自個兒是民女江阿鳳,坐在家中小店的門口,知道天有多遠了,她就落下來了,腳踩著地了,心裡踏實了。但心從那麼高掉下來,摔得有些裂了,一絲絲地向上泛著痛,可這痛實在,讓人清醒。她的眼睛不整天那麼朦朧著了,又泛出了清亮的水汽,淚水洗過了,更看得清這世間了。她想乞丐說的是對的,世上原是沒有夢的,夢是做來一個個地戳破,讓敢做夢的人一個個落下來摔八瓣兒的,夢破的聲音原來是這樣的,不是清亮的啪的一聲,而是沉沉的,從裡向外的,極悶的一聲。外面人還坐著呢,裡面就全碎了,再想拼起來,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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