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买了几个美姬。”宗恪说,“他那小日子过得挺逍遥。”
阮沅了,太监……还搞什么美姬?那不是纯摆设么?
看她脸色古怪,宗恪猜到了她心里想什么,他笑道:“那孩子自小奢侈惯了,落了娘胎就是贵公子,这方面的纨绔习性没法改,说起来,我也不想让他改。”
阮沅心里一动,她想起了泉子的身世。
“泉子他爹是顾命大臣?”
宗恪点了点头。
“后来被杀了?”
他又点了点头。
“怎么想到把他弄宫里来的?”
“开始对八卦感兴趣了?”
阮沅低头默默吃肉,她觉得自己好像多话了。
宗恪笑了笑,放下酒杯,将右手袖子卷起来,伸到阮沅跟前:“喏。”
阮沅定睛一看,在宗恪右手腕上,清晰可见一个伤疤,再仔细分辨,竟是一排细小的牙印!
“谁咬的?!”
“泉子。”宗恪笑,“当年,咬得我可疼了。”
“真晕!是什么时候咬的?”
“就是他父亲死之前,我以为他那么小,所以没做防备,结果冲上来就是一口。”
“……”
“他父亲是四个顾命大臣里面,唯一有意倾向于我的,柴仕焱当然容不下他,找了茬一定逼着我杀他。我说,给薛家留一条人命吧,留着他的幼子。柴仕焱不肯,我就说,送进宫去跟着凌铁,怎么样?柴仕焱听我这么说,才勉强答应。我问薛琮旌,愿不愿意让小儿子入宫,他坚决不肯,说,自己未完成先皇遗嘱,被栽赃谋反罪名也罢了,决不能让孩子入宫为奴。于是我就叫凌铁打开牢门,把这孩子牵出来,让他自己做决定。”
宗恪忆起旧事,神色变得有点飘渺。
“那,后来呢?”阮沅有点紧张,尽管她早知道结果了。
“当时在场的人,都以为他会听父亲的话,回到牢房里,毕竟才五岁的孩子,谁知……”
“……他选了你?”
宗恪点头。
“不过,你后来杀了柴仕焱,也算为他家报了仇吧?”
“有什么用呢?家族诛尽,自己也成了废人,”宗恪说,“泉子这人,别看他平日温和好相处,其实心冷得很。”
“心冷?”
“嗯,就是说……”宗恪犹豫片刻,“在感情上,可能有点天生的欠缺。我疑心是早期遭遇造成的。”
“什么叫天生欠缺?”阮沅疑惑,“没心没肺么?”
宗恪笑起来:“没心没肺那是你才对。我是说,泉子这个人,好像没法真正去爱谁,有人爱他爱得死心塌地,他有心无力,就是回应不了。”
阮沅大惊!
“谁啊?谁爱泉子爱得死心塌地?!”她太好奇了,居然有人会去爱一个太监!
“那个我就不能说了,人家的**。”宗恪说,“总之呢,泉子就是一根空心菜。”
“这宫里,就没半个真心人,围在你身边的全都是这样的人物。”阮沅叹息,“也是你不好,娶个老婆都恨你。”
“胡说!萦玉一开始是喜欢我的。”宗恪突然打断她的话,他的语气很蛮横。
阮沅叹了口气:“傻瓜,她怎么可能喜欢你?”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俩的事情!”宗恪狠狠瞪了她一眼。
阮沅不响了,宗恪这话,很伤她的心。
“我是这宫里头最早认识她的,比谁都早,比秦子涧还要早。当时她才八岁,她自己亲口说的,说最喜欢我,往后长大了就要嫁给我。”
阮沅伸手摇晃了一下宗恪身边那几个酒瓶子,果然,都是空的。
难怪一进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