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对美女过敏。”
对美女过敏?因为江绯琳的关系?
她能理解,爸妈的婚姻能让她嘲笑爱情,他的亲身经历就能教他对爱情退避三舍,不过这个时候,身为好朋友该做的不是落井下石,而是真心希望他的感情有个好归宿。
“那么我替你介绍一个宜家宜室的好女人?她或许长得不美女,但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她不像我这种人,一天到晚在外面抢业绩,她会为你烧饭洗衣,娶她,你不必担心她搞外遇,你只要专心对待她,她愿意把全部的爱情通通送给你;她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家庭,在你寿终正寝时,会有一大堆家人围在你身边为你哭泣。你觉得好不好?”
她在说屁话,但不说就得转头回到驾驶座,所以……继续屁吧!
“听起来不坏。”白聿鑫笑笑,随她的话语打转。
“那、那我……回台北马上替你物色。”
“要心地善良哦。”回台北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戳了他的心一下,让他感到一阵疼痛。
“放心,我绝不会找个像我这种恶女来荼毒你的生命。”
“要很会做菜,而且有一点洁癖。”像她这样。
“了解,她得天天为你拖地,最好是不用拖把,跪在地上拧抹布的那种良家妇女。”她一弹指,知道。
“她可以爱珍珠翡翠,但是不可以喜欢外面的男人。”
他明白他们在说着无聊废话,但不说,她就要走了,不想她走,只好陪她屁。
“我保证,她连party都没听过,不知道夜店是在做什么,以为酒只能用来做菜,而且相信钢管舞是一种奥运的表演赛。”
“有这种女人吗?”
“慢慢找就有,如果找到了……再给我茶叶一千斤?”
“狮子大开口!”他笑了,在她额上赏一个爆栗。
“拜托,这种女人已经频临绝种,我替你找到,连一千斤茶叶都舍不得?”
“好吧,一千斤。”他妥协。
“那……那……”在屁过那么久之后,还真的得走了。
白聿鑫也接不下去新话题,笑笑说:“开车小心。”
“嗯,时速绝对不超过一百五。”
他又笑开怀。“想要我的茶叶,就努力让自己活久一点。”
向秧秧咬着唇,也笑了,拍拍他的肩,郑重说:“白聿鑫,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我们……是朋友了,对不对?”
“对。”
“很好的朋友,对不对?”
“对。”
“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朋友,对不对?”她把他借穿的衣服拿来讨人情。
他皱皱眉头,说:“和男人同穿一条裤子,可不是好事。”
她真心大笑,上车,但在车子发动后,在后照镜失去他的身影之后,笑容垮台,漂亮的眉头染上一抹哀愁。
白聿鑫望着她的车子,直到它转出森林,再也看不见为止。
七天、十四天、十九天,向秧秧来到这里十九天,改变他的生活习惯、改变他不多话的孤僻感、改变他的味蕾,连带地,改变他对孤独的享受 。
以前,他享受一个人的生活,每年总盼着春茶、冬茶采收,从繁忙的大台北南下,到这里过着隐居生活……现在她走了,他突然觉得三十几坪的屋子很空旷,空旷到连呼吸都带着淡淡的忧郁。
有人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而她这个急性女人,只花十九天,就改变了他的习惯。
走进屋里,他觉得空荡荡的感觉很讨厌。
打开窗户,对着屋后的森林小径,初发的新叶在枝头透着绿意,于是,他想起她的高跟鞋。
向秧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