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这种话也敢拿出来说,可别让宣武军的人听见了,否则你我脑袋不保!”
“他们宣武军自己都打不过平卢军,碰到了也就是个撤,难道还要我们上去送死不成?”
“正是!安王是何等雄才大略之人,他麾下的猛将可不止一个上官倾城,刘大正、赵破虏、赵魏煌哪一个是好对付的?大帅没了朱殷,拿什么跟安王拼?”
“唉,这回大帅跟安王冲突,本就没有大义名分,麾下兵将实力又没有对方强,所能依仗的,无非就是道门而已。可安王也有妖族修士相助,未必就输给道门”
“看来这回出战,咱们凶多吉少啊!”
“别说了,有宣武军的人来了,散了散了!”
听到这些议论声,朱温眼神阴沉。
他知道先锋军突然战败,朱殷被上官倾城所俘,必然在军中引起一些震荡,但却没想到众将士对平卢军已经畏惧到这个地步。
朱温心头暗恨:“这帮乌合之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才不过输了一阵,斗志就差到这种地步,如此饭桶怎么可能成就大事?”
想到最后,朱温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对藩镇军的蔑视,心想自己堂堂英雄人物英明一世,怎么就跟这帮废物混一起了?真是他娘的猪队伍!
但是没办法,现在这些人都是他的军队,他必须要想办法扭转军心如此惨淡的局面。
“安王应该不用担忧这个问题”朱温忽然想到这一点,心中立即感到十分难受。
作为冤句县之战的胜利方,李晔哪里还用烦恼士气问题。就算烦恼,恐怕也是烦恼诸将纷纷请战他不好把任何人放在后面。
朱温来到中军大帐,吩咐军使擂鼓聚将。
在诸将到来之前,他坐在帅位上思考如何重振士气。
等到诸将相继赶到,朱温心情稍微明亮了些,因为各镇的节度使和大将们,并没有把畏战情绪挂在脸上。
“平卢军增援曹州,先锋在冤句县战败,诸位对此有何看法?”朱温徐徐问道。
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出乎朱温预料的,一个接一个慷慨陈词。
“先锋战败只不过是朱殷将军刚刚登岸,立足未稳,而狼牙都又突然袭击,朱殷将军防备不及。此战即便是输了也不能说明什么!末将建议,即刻兵发冤句,跟平卢军决一死战!”忠武军节度使道。
“周帅说的是,我们有百万雄师,数面进攻平卢,凉李晔也来不及调集河北兵马层层布防,只要能够突入平卢军防线,我们就能取得大胜!”说话的是武宁军节度使。
“张帅所言极是,区区五万兵马的失利并不能说明什么!现在平卢军刚刚取得大胜,必然骄傲自大疏于防备,我们只要集中兵力反攻,就能一举拿下曹州!”河阳军的一名将领道。
“正该如此”
“末将附议”
“”
听着诸将言辞激昂,全都是斗志满满的样子,朱温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这些藩镇军将领的士气竟然如此高涨?
朱温眼中渐渐有了掩盖不住的笑意。
看来这些藩镇兵马也不都是饭桶。
“应该是本帅平定中原各镇的时候,他们深刻理解到了我宣武军和道兵的厉害,心中对本帅信心十足唔,这些节度使和大将的见识果然不错,跟那些底层士卒不一样,看来军心还是可用的。”朱温暗暗想道。
他灰暗的心情变得阳光灿烂,看众人的目光也满是赞赏,之前心头对各镇兵马猪队伍的论断,早不知被他抛到那里去了。
等诸将都表过态了,朱温满脸笑容的说道:“诸位说的没错,平卢军虽然在冤句县取得了一场小胜,但是远途奔袭而来,赶到的只可能是先锋,主力必然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