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朕的皇后不是庸医。”瑾洵四处看看,指指远处杨柳依依的湖岸,“陪朕走走。”接着对身后的朱无庸和侍卫道:“你们候着,不要跟来。”
“诺,奴才们知道了。”
朱无庸应下声,便和侍卫恭敬地在原地候着了。
沈薇扶着瑾洵慢慢往湖岸边上走去,身上绣着金色龙纹的大红袍服旖旎华丽拖在地上。
今日的发髻实在太过庄重,压得沈薇几乎喘不开气,但是为了不让瑾洵丢脸,她硬生生抬头撑着重重的假髻,以及假髻上的黄金凤钿和十二支中等大小的金钗。脖子酸痛的恨不能下朝后快点扎几针通畅血气。
“皇上可是有话要跟臣妾说?”
“要不要把假髻卸了?朕看你顶着累得慌。”
沈薇指指瑾洵的九琉冠冕,“夫君都没埋怨,做妻子的怎么能嫌重,嫌累呢?”
瑾洵反手将沈薇的柔荑,温温道:“皇后,朕。。。。。。辛苦了你了。”
说罢,瑾洵扫开垂柳的枝叶,拉着沈薇席地坐下,望着平静的湖面,轻声道:“朕会跟太后说说,让皇后去陇东逛逛。朕不能出宫,太后心中觉得皇后没有心机,不会防着皇后的。今日在大殿上,皇后的表现又十分厌倦,母后自然会更放心,如果母后答应下来,朕要皇后去陇东暗中帮朕办件事。”
沈薇略感惊讶,“要办事?只有我自己吗?”
瑾洵摇摇头,“不,戚梦白会跟母后请旨随去,太医院只怕也要派遣几个医官前往。你到时候,要配合戚梦白,不能擅自行动。可懂?”
沈薇点点头,“懂了,那,到底是要我做什么?”
“到时候,戚梦白自然会告诉你。”
瑾洵站起来,替沈薇正正凤冠,又道:“我的事是其次,皇后要平安归来,若不然,朕又要孤苦伶仃的,真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沈薇莫名心中发酸,拍了下瑾洵,道:“你胡乱说什么,说的好像盼着我死似的。你可不准咒我啊,我迄今还没洞房过呢。”
瑾洵笑笑,小心将沈薇收入怀中,“朕不过说说罢了,瞧皇后激动的。那朕答应皇后,只要将朕的癔症治好,朕肯定临幸皇后。”
沈薇脸突然发烫,有些结巴,“谁,谁那样说了。热死了热死了,快回宫吧。”
挣开瑾洵的怀抱,沈薇捂着腮帮子急匆匆的往回走。身后瑾洵闷闷的笑声让她脸上更红。
几日后,瑾洵让朱无庸寻来套钓鱼的家什,什么鱼竿鱼篓的,安放在秀娥宫外一处水榭的蓬松柳树下。
朱无庸将青色的鱼竿递给瑾洵,小声道:“皇上,孟世子已经候着了。”
瑾洵拿开遮脸的诗经,接过朱无庸手中的鱼竿,小心放上鱼饵投掷进湖中,淡淡道:“宣。另外,再去准备把藤椅和垂钓的家什。”
朱无庸俯俯身,唱声诺后,起身离去。
瑾洵望着飘在水面上的浮子慢慢隐进睡莲的团叶底下,闲闲的打个哈欠。
秀娥宫本是帝朝历朝来参加选秀的家人子居住的地方,后来因为瑾洵的父皇专宠,此地就成了废弃的冷宫,瑾洵即位后,太后掌政瑾洵终日无所事事,就央求戚太后将此地改建成了现在的水榭行宫,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来此处垂钓,找些自己的乐趣。
瑾洵恹恹的仰躺在藤椅里,静静地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突然而至的脚步声由快至慢,停在瑾洵藤椅三步外。
“使臣孟扶苏,恭请帝朝圣上金安。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帝朝千秋万载。”
瑾洵闲闲的答应一声,“孟卿,起吧。”
话音才落,朱无庸抱着鱼竿鱼篓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禀皇上,老奴,老奴奉旨,将渔具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