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恶狠狠地盯着土佐犬。
猎豹队员们立刻端起枪瞄准母狼。白歌一惊,大喊,“不要开枪!”
突然,母狼仰天一声长嚎,叫声中充满悲凉凄苦的味道。它是战歌童年的养母啊!它还记得战歌,竟一路跟着队伍寻找过来了。
孟虎提醒说,“白队,那是狼!”
白歌摇摇头,“不要打那只狼,你们不知道,以后再解释。”
战歌站在悬崖边上,深深的眼窝中滚出两颗又圆又大的泪珠。它暂时忘记了自己置身战场,慢慢走到母狼身边,像个温顺的孩子趴在岩石上。它又回忆起了童年在丛林中度过的快乐自由时光,那时候它还是一个懵懂的小野狗……
母狼弯下腰,嗅着战歌的脖子,伸出舌头轻轻舔战歌的额头。好像在说,孩子,你长大了,有出息了,一双黑色的眸子里尽是温情和母爱。
土佐犬在一边看得惊呆了,那是狼啊!这只不知好歹的警犬怎么认狼做母?它顿时大怒,咬着牙,猛然发力,向战歌扑去。
战歌感到一阵风声,猛然醒悟过来,它立刻转身迎敌。可是土佐犬的牙齿已经咬进了它肩膀上的皮毛,血涌了出来。
战歌也不示弱,回头咬住土佐犬的胸部。
瘸腿母狼看到战歌被攻击,顿时大怒,不顾一切咬住土佐犬的后背。
白歌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又酸又疼,还有些须感动。
土佐犬前后吃疼,大叫起来,使尽全身的力气拼命一挣。
只听“哗啦”一声。
白歌大叫一声,向前扑去。
可是来不及了。
“哗啦哗啦”小石头滚落的声音从悬崖下瑟瑟传来,战歌、母狼和土佐犬卷在一起,坠下了深不可测的悬崖,悬崖边上的几块大石头也被带下了深渊。
白歌的手只抓住了一缕战歌的毛发。
“战歌!”白歌狂叫着它的名字,扑向悬崖下面。
猎豹队员们猛得扑向前,几只手同时抓住他的双脚。
白歌的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了悬崖外面,山风吹来,白歌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飘落了下去,他张着大嘴,用已经不是声音的声音喊着一个名字,“战歌!”
“战歌!你回来啊!”
深渊中传来一声犬吠,像一首激昂的歌曲,缓缓围绕在白雾缭绕的悬崖上空。
吠声久久不肯散去。
那一刻,白歌在哭声和吠声中仿佛听到了一个粗犷有力的声音,余音袅袅:
“如果我们死了,我们的魂将永远守护祖国的疆土……”
※※※
一年后。
悬崖边上,昆明警犬基地政委白正林、警犬突击大队队长白歌和妻子陆芳菲迎风而立。
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躺在陆芳菲的怀里熟睡。
这一年,武警云南总队和昆明警犬基地出动了百只警犬和千余名官兵寻找战歌。
未果。
悬崖下,只发现了土佐犬和母狼的尸体。
战歌不在它们之中。
那么战歌呢?
白歌跪在悬崖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包牛肉和德芙巧克力,一把把撒下悬崖。
“战歌!我们来看你了……”白歌的泪水大滴大滴滚下脸颊。
“犬魂一缕荡悠悠,天地亦生愁。空天阔地何处去,东西乱漂流。来世仍为犬,为国一任刀砍头……”白歌流着眼泪,口中轻轻念诗,将猪头、烧鸡、牛肉等祭品摆在悬崖边上。
“青梦几回眸,”白正林用手摸了摸鬓间白发,用颤抖的声音跟着儿子一起念诗,“生亦悲秋,死亦悲秋,从军飞驰遍九州……”
“铜头铁尾玉兰蔻,忽闻吠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