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安陵容都没有料到事情会进展地如此顺利。
该说不说,年羹尧还真不愧是能受跪地相迎待遇的人,在朝中的势力和威望可见一斑。
得知了这些消息,安陵容寻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带着菊清兰清提着一个食盒到养心殿看望皇帝。
忙于朝政,皇帝这些日子甚少入后宫,连安陵容都是亲自到养心殿给皇帝送东西才见着皇帝的。
这一个多月以来,安陵容拢共见着皇帝三回。
头回去见皇帝,是在募捐之后。
虽然心中恨极了那些敛财的贪官污吏,但国库中多了几百万两银子确实是件好事,因此皇帝还是喜悦更多。
毕竟许多想做的事都能有银子去做了。
为预防春旱皇帝下令命户部拨款给京师及周边凿井挖渠并兴修水库用于储水,只要这些水利工程完善,来年春旱也能有法子应对一些,不至于让百姓无法春耕。
第二回便是年家还欠国库的银子后几日。
有人主动归还国库欠银本是件好事,皇帝本该高兴的,可偏偏没什么喜意。
因为这次还款打头的是年羹尧,年羹尧一还款,后头便有人跟着还,竟无须户部去追缴!
跟着年羹尧还款者众,也着实让皇帝看清了朝中有多少人附逆于年羹尧,年羹尧如今有多大的影响力。
偏偏事情还没完,年羹尧一党还了欠国库的欠款之后在朝中大肆攻讦那些没有还款的人,搞得整个朝堂乌烟瘴气。
皇帝虽借着这个机会顺水推舟地处置了些他早就看不顺眼的人,但并不妨碍他揣测年羹尧一党是借着这个机会排除异己。
而许多人还真因此还了国库的欠款。
这叫皇帝如嗓子眼里闷了一口气,咽不下吐不出。
追回国库的欠款是件再值得高兴不过的好事,可偏偏他下令追缴几次都没有追回来的欠款,年羹尧追回来了。
这叫皇帝如何能够高兴地起来?
年羹尧权势之重早已威胁到他的皇权,若不能早些拔除,皇帝这位子实在是坐不安稳……
安陵容第三回见着皇帝,便是这日。
进了殿,安陵容便从菊清手中接过食盒,拎着走到了皇帝面前。
“皇上。”安陵容也不行礼只唤了皇帝一声。
这是皇帝给她的特许,私下不必见礼。
安陵容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来,皇帝让她不必行礼她就不行。
皇帝闻言抬起头,望向安陵容时目光不禁柔和了几分,“你来了。”
安陵容笑道:“臣妾又给皇上送点心来了。”说着摇了摇手里的食盒示意皇上看。
然后在离皇帝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放下食盒,然后打开,从里头取出几碟点心。
皇帝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走到安陵容身边,“说什么‘又’,你起码有半个月没来见朕了。”
安陵容轻轻笑了笑,“臣妾这不是怕打搅皇上吗?”
“皇上政务繁忙,这些日子更是连半步都未曾跨进后宫,臣妾哪能是不懂事的人还来打搅。若非太过思念皇上,臣妾今日也不打算来了。”
皇帝神色温和,说道:“明明是你惫懒,还惯会哄人高兴。”
虽然皇帝神色温和,但安陵容一眼便瞧出她心绪不佳。
她微微勾唇道:“哪有哄人,臣妾说的都是实话。皇上本就政务繁忙,臣妾不便打扰。”
“这不,臣妾来时还遇见了年大将军。年大将军定然是才和皇上商议完朝中大事,臣妾见大将军走起路来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皇帝眉头微蹙,“你碰着年羹尧了?”
安陵容笑道:“是啊,年大将军还同臣妾说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