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查抄出的財物,他黃公公肯定是笑納一部份的,要不然也對不起自己辛苦奔波一場,他帶來的兩百名錦衣也是賺得心花怒放,抄起家來一個個積極得如同猛虎下山,藏得再密的錢財也能給你翻出來。
「黃公公,標下在佛像肚裡找到一部帳本!」一名錦衣衛百戶拿著一部帳本興沖沖地走了出來。
「咱家瞧瞧什麼玩意!」黃錦放下茶杯,接過帳本慢條斯理地翻了幾頁,表情卻是越來越精彩,緊接著興奮地尖笑:「哎喲,抓到大魚,抓到大魚了,楊百戶,你立了大功啦!」
楊百戶興奮地搓了搓手,陪笑道:「是黃公公的大功才對!」
黃錦笑吟吟地道:「你小子機靈,等回京後本公公保你個千戶!」
「謝謝黃公公抬舉!」楊百戶咧著嘴,樂得見牙不見眼。
黃錦心情雀躍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小小的七品縣令油水便這麼足,要是五品的知府呢?真的好期待啊!咱家立了這麼大的功勞,蕭淮那老匹夫這回沒話說了吧!
……
七月二十二日,來自臨清倉的五千石糧食終於運到范縣了,負責押壓的是臨清衛的指揮同知,名叫史臻,一共帶來了三千兵馬押運。糧食是用漕船運抵范縣附近的野渡,然後再用馬車拉進范縣城中。
當晚,徐晉親自在住處設宴款待史臻,還有其手下的三名千戶,另外兗州府同知張文升、兗州衛指揮使趙逢春也被邀請陪席。
史臻約莫三十許歲,頜下三縷長須,談吐不俗,倒是頗有點儒將的風範。
史臻的官職是衛指揮同知,職位比衛指揮使趙逢春要底一級,跟府同知張文升相比就更低了,但他今天是主客,所以被安排坐在徐晉的右手側,而張文升坐在徐晉的左手則。
「徐大人這次奉旨賑災,督造河堤,如今將要功德完滿,回朝後官升一級不在話下了,本將敬徐大人一杯!」史臻舉杯道。
張文升和紀逢春也舉杯祝賀,不過二者笑容都有點牽強,顯得有點神不守舍,這些天黃太監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帶著錦衣衛四處出沒清查州縣的糧倉,讓人心驚肉跳啊。
徐晉舉杯微笑道:「官升一級還不夠,估計會升兩級。」
史臻愕了一下,心道,這小子得意忘形了,奉旨賑災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功勞,能官升一級已經是抬舉了,更何況你小子只是欽差副使。
正在此時,徐晉忽然喝道:「來人,把兗州府同知張文升,兗州衛指揮使拿下。」
話音剛下,金百戶便帶著人沖了進來,把張文升和趙逢春給控制住。
當繡春刀架在脖子上,張文升和趙逢春才反應過來,均是面色大變,怒喝道:「徐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逢春是武將,下意識地發力,欲掙脫錦衣衛的控制,結果被一刀柄戳在腰眼上,當場痛得慘叫倒地。
史臻和他手下的三名千戶均駭然地站起來退後,警惕地做出防禦姿態。
徐晉從容地道:「史同知不必驚慌,此二人參與盜賣官糧,欽差蕭大人下令立即抓捕。」
「胡說,你血口噴人!」張文升又驚又怒,這些天他曾多次邀請徐晉欽宴,本來是想使些錢財美色賄賂手段的,只是徐晉一直以身體欠安為由推脫了,沒想到今天主動設宴,竟是一場鴻門宴。
徐晉淡道:「黃公公日前在查抄濮州縣衙時,搜出了知州郭綱盜賣官糧的帳簿,其中便涉及宋知府和張同知,而知州郭綱也坦白供認了。張同知還有什麼話好講?」
張文升瞬時面色慘白,該來的還是來了,該死的郭知州,竟然還留了帳本,這回被他害死了。
趙逢春則忍痛厲聲道:「徐晉,本將並未參與盜賣官糧,為何抓我?」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