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双脚不动,身子立即平平向后倒去,险险的让过一刀,还不忘双指一弹,激起两缕指风。苏梦枕封刀一挡,便听刀身叮叮两声如玉击盘,清脆好听。
苏梦枕暗自骇然。雷损的指风竟不亚于手指亲自弹出的力道。饶是他自负武艺过人,也不禁生起一种敬意。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苏梦枕一击不中,立即揉身而上,再也不肯失了先机。长袖舞过,划起一道弧形的绯红闪芒。
多么美的刀。
和着微香清吟,牵动千年的惆怅。
像一个刹那的美丽初逢。
像一个不见不散的约会。
更如多情人无情的伤别。
雷损脚跟一撑,身子与地面成四十五度斜角,仍未站起,已斜斜的疾退。
“临、兵、斗、者、皆、阵、裂、在、前!”
破阵。
他的手指抖动如月下弹琴,天魔狂舞。
指风猛烈,封住一切刀势。
像弹碎了一池春水。
像弹破了水月镜花。
更如无情人多情的婉拒。
苏梦枕刀风一长,他被雷损的的密宗心法所迫,心头剧震,咳声更烈,嘴角隐隐挂着血丝。
红芒大盛,浓艳照人。
刀锋冷,意却温柔。
他选择避开指风,再硬受雷损的快慢九字诀喝声,选择吐血,但绝不后退。
“你!”雷损半空一个翻身,堪堪让过这凝集万世风华的一刀,臂上袖裂,添起一抹血痕。
“好!”雷损被伤口激起了斗性,手腕一翻,惨青厉芒划过,架住了红袖缠绵的问候。
刀一在手,人便狂。
雷损横刀挥动,逼退苏梦枕,身子已站起,借腰身一扭之力,洒出一片青芒。
罡风撞击,惊起一周沙尘。苏梦枕喝道:“开!”红袖哀哀亮起,一头撞入青色的刀网中。
他喷了一口血。
血喷在他的刀上,本是浅浅水红色的刀身立即艳得像傍晚最后一道霞光。
刀光清冽,连着喷到刀面上得血珠,一齐飙向青芒。
这残酷而优雅的红袖刀,难道要伤人,势必先伤自己么?
雷损惊艳于这一次凄美的相会,面对着眼前这倔傲对手,不由起了怜才之心。
——他很强,而且带着寂寞的孤高。
宁愿洒血,也再不受制于人。
而他的刀光是如此的风华绝代,让再无情的人都没有办法推拒。何况雷损并非无情。
他爱权力,所以创六分半堂,生杀予夺。
他爱美人,他的妻子,女儿和一位心腹部属都是有名的美人。
他还爱花。他爱梅花。
所以他不仅无情,还相当的有情,多情。
当他看到这凝集了万世风情的一抹嫣红,便不由自主的如见美人轻舞般的动心。
美丽的东西,又有谁能不在意?
雷损收刀,双指夹住了红袖刀锋,另一只手也不停的与苏梦枕拆招。
然后他笑道:“苏公子何必动气,至少现在,我们还不是敌人。”
苏梦枕沉着脸,冷冷道:“那你何必一上来就扣住我!难道是好意?”
两人说着话,一手僵持,一手拆招,竟也丝毫不停。苏梦枕的手下功夫比雷损差了些许,但雷损双指夹住红袖刀却有些勉强,因此倒是斗了个难分难解。
“我?”雷损轻笑:“哪敢。”他浓眉一剔,显得有些神采飞扬起来:“我只想‘附耳’悄悄对你说了几句话,先动手的可是你!”
若说苏梦枕出手是凝聚了万世的绝代风华,那雷损便是满身放纵的嚣狂。雷损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