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可没闲功夫同你耽搁”周临渊扫了她一眼,就将这掌事姑姑剩余的话堵在了嘴巴里头,他神色漠然,眼神冷淡,看得人在这炙热的夏际也一阵阵后背发寒,那掌事姑姑心里暗暗叫苦,这位主子一向是个飞扬跋扈不讲道理的,皇上他老人家是他老子,自然不会计较儿子的事情,可是自己这些人如果真去叫了,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皇上对儿子舍不得下手狠了,但是对这些奴婢可没什么顾虑,她犹豫了一下,看到周临渊淡淡的眼神已经又看了过来,明明并不是很凶狠的表情,可是却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念头,反倒是想下意识的就照着他的吩咐去做,理智还没回归间,身体本能就已经跪地上福了个礼,恭敬的答道:
“是。”
“快一些”看着掌事姑姑已经要跨出殿门的步伐,周临渊不紧不慢又加上了一句。
那姑姑答应了一声,旁边一个小丫头赶紧提来了灯笼走在她前头,两人急匆匆的往后宫方向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头。
周临渊安静的坐在保和殿里,这里是隆盛帝平素里住的地方,偶尔也会办办公,岸几上头摆着一大堆已经批完的折子,隆盛帝是一个勤劳的帝王,在位已经二十几年,每日里要处理的事情多不胜数,可他却从来没丢下只顾享乐过,也不假手于人,因为许多地方不能亲眼去看,只能依靠当地官员治理的原因,因此他对于每个官员递上来的折子,都会亲自批阅一番,这桌子上摆了好几十本折子,摆在一起整齐的叠了三堆,周临渊走过去时,看到桌上一本摊开的折子,某些地方处还被隆盛帝用朱砂圈了起来。
宫里静悄悄的,几个站在殿里头当值的宫娥太监们都不敢发出声音,虽然这时正是旁人好梦正酣的时候,可因为殿里有了周临渊在,几人打紧了精神,连一丝都不敢松懈,周临渊在龙岸前转了一圈,又折转回来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头,整个人冷静的坐在上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整个人就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像般,看起来华美冰冷,而又不容易接近。
他身边好似笼罩着一层冷漠的阴影,将人隔绝在外,殿里侍候的宫人们本来就已经很是紧张,可在他这样强大的压力下,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时他们才察觉出平时隆盛帝是一个多么和蔼的帝王,他偶尔得空时,也会笑上一笑,不会像这位主子,整个人冷得就像冰雪雕刻似的,让人望而生畏。
好在这样气氛凝重的时间并不久,隆盛帝就已经被掌事姑姑给强从冯婕妤的西宫紫宸殿里拉了出来,临走时冯婕妤虽然笑得甜美温柔,可是眼里含着的那股子杀气却似要将她冻僵一般,看来是将她给恨上了,这位掌事姑姑心里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迫于太子殿下的气势,听了他的话敢来将皇帝陛下从被窝里头拉出来了。
幸好皇上被人从温柔乡里叫醒,并没有要发脾气的意思,反倒很是利落的拉了衣裳披着,就坐上了等在紫宸殿外的龙辇,一路反倒还催着众人走得快了些往保和殿赶了过来,看他没有要责罚自己的意思,管事姑姑一边松了口气的同时,一边又想起冯婕妤那笑里藏刀的眼神,突然觉得头疼了起来。
黄怀在一旁看了看掌事姑姑满脸的苦色,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常年跟在皇帝身边,知道皇上此时心里肯定是有些着急,太子从不会无缘无故进宫,此时进宫肯定是有要事向皇上启奏,而皇上同大小冯氏之间的事情,他作为皇上贴身的大太监,多少也明白一些,虽然明面儿上得罚这管事姑姑一回,以封了众人的口顺便平冯婕妤怒气,可是暗地里肯定会好好奖赏姑姑一番了。
而好端端睡在隆盛帝怀里正香甜的冯婕妤这时听说皇上有要事之后,极是贤惠的恭送了皇上的龙辇离开之后,她甜美异常的笑容才突然垮了下来,一双媚意十足的年轻眼睛里头,露出刀子一般的目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