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李蔓无奈,感觉一松手,他随时都要晕倒在地的危险,她只得扶着他,慢慢的向里面的寝室走去。
他身子太重,尽管也就几步路的事,李蔓却觉得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才将他几乎是半背着,送到了大床之上。
他终于躺下了,微眯着眼睛看她,“大夫,辛苦你了,你可以走了。”
走?他这个样子,她怎么走?
万一她前脚走,他后脚再晕了,或者直接挂了,她岂不是难辞其咎,再说,许婶还在他这儿呢,会不会被连累的连冤也喊不得一声就被剁了。
“要不——”李蔓迟疑的建议道,“要不请我师父来给你诊断诊断?”
许伯医术再差,也比自己强些,再说了,他们在,自己心里也有底气,不会这么苍蝇似的乱飞乱撞。
“要他做甚?你不也是大夫?”燕丹目光矍铄的盯着她。
李蔓却当这种光芒是看穿了她的伪装,惊的垂头,好不容易忍下慌乱,回道,“他是我师父,无论医术还是经验都要比我强些,公子刚才突然晕眩,不知为何,正好我师父也在,请他过来瞧瞧不是正好?”
燕丹眸光微闪,终于点头,“好,那就让他来瞧瞧吧。”
“嗯。”李蔓松了口气,立刻跑到门口,喊春晓去带人。
过不多时,果然春晓就带了许伯过来,李蔓连忙迎过去,只是朝他二人后头望了几次,确定李言没有跟过来后,十分的失望,悄悄的凑到许伯耳边问,“李言呢?”
许伯瞄了她一眼,确定她安然,稍稍松口气,也压低声音回道,“放心,他没事,在偏厅里喝茶呢。”“哦,许伯,刚才针灸完,患者突然晕了一下,现在床上躺着。”李蔓又简单快速的将这里的情况说一遍。
许伯点头,只是,没进寝室,春晓就拦住了二人脚步,“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去禀报主子。”
“嗯。”两人点头,李蔓正想逮个空儿跟许伯说说心中疑惑呢,“许伯,我觉得患者是不是有其他隐疾,你没查出来的?要不,咱们建议他另外换个大夫吧。”
“你以为我不想让他们换啊。”许伯脸色很难看,关键那种病,普通大夫能有什么用。
李蔓诧异,“难不成许伯神医之名远播,他们就信你?”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拿我老头子开心。”相较于李蔓,许伯心里更是烦躁透了,里面的人什么身份,他清楚,因为清楚,所以才惊骇惶恐。
李蔓撇嘴,“可你说他没病,那他怎么会突然晕的?何况,一瞧他就是有钱的不得了的人,想找个名医不难吧,怎么就?”
还没等她问完,春晓出来了,瞅了他二人一眼,道,“主子让你们进去。”
“好。”许伯战战兢兢的向里走去。
李蔓狐疑的看了许伯一眼,貌似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老头这样,哎,大约是因为许婶的关系,他才小心成这样吧。
寝室内开了一扇小窗,但光线仍旧昏暗,燕丹仍旧躺在床上,只是,一层厚厚的纱幔将整张大床围了起来,让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若不是燕丹主动出声,李蔓都怀疑,他到底还在不在里面了。
“大夫,你来了?”他的声音透着虚弱无力,让李蔓一瞬间心就揪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听这声音的确像病重患者,可,刚才他不还生龙活虎、气色如虹吗?
许伯躬身上前,“公子能不能伸出手,小的为你把把脉。”
“好。”燕丹依言,伸出了一只手,稍稍捋了捋袖子,露出手腕,再由春晓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盖在上头。
李蔓顿时瞧的目瞪口呆,这盖了帕子还要如何诊脉?再说了,患者是男人吧?被大夫诊个脉也需如此吗?
可更令她惊讶的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