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他的胆量还输给一个女孩是不,于是仲蘅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按下喷漆罐的压钮,一画,画了一条鱼。
有了第一笔,接下来就顺手多了,胆子也大多了。他惊讶的发现,做坏事竟是这样的容易,甚至体会到这种做坏事的兴奋感,而这种坏事不是杀人放火,是可以原谅的,这让他的兴奋更心安理得了。
“怎么样?很好玩吧?是不是很能发泄呀?”洛湄在他身后笑喊着。
“真是服了你,想出这种方法。”不过话说归说,仲蘅倒玩上瘾了,这很像还是小孩的时候拿着笔在人家墙上乱涂,而他是从小就被教导要特别守规矩,不能调皮的,以至于这件事在他廿六岁的今天看来有点像是革命,也格外的有趣。
“喂,别喷了。”忽然他听到洛湄说。
“拜托好不好?我这辈子难得这么放肆一次。”仲蘅连头都舍不得回,继续喷,他画了一株水草。“不多涂一点,下次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喂,”洛湄的声音有点闷闷的。“真的别再喷了。”
“你怎么了?”仲蘅似乎这才听出洛湄的口气有异,因为关心洛湄,他终于肯抛下喷漆罐转过头来,然而——
“多喷一点吧,没关系,”洛湄的身旁竟然站了一个警察。“反正你是注定要跟我去警察局了。”
“你怎么不替我把风?”仲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有小心看啊!”洛湄努力为自己辩白:“哪里晓得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冒出来。”
那个无声无息的“他”在一旁嘿嘿笑。“你们两个也真是笨哪!从这里过去转个弯就是警察局了知不知道?自从人家检举这片墙常常有人在破坏公物,我们晚上就会过来巡一巡,现在这里都没人敢来乱涂了,你们还来?”
“我们不知道嘛。”洛湄哭丧着脸。“警察先生,念在我们是初犯,饶我们一次好不好?”
然而可怜的洛湄跟仲衡,遇上的是一个包青天式的铁面无私。
“不行,每个人都这么说我们就不必上班了,走走走。”他拿警棍赶着洛湄与仲蘅,像赶小鸡那样的赶到对面的马路,拐个弯,就是警察局。
“这下惨了。”洛湄沮丧的说。
“不要紧,不是什么大罪,没什么事的。”仲蘅握紧了洛湄的手,装着一副轻松的样子安慰她,天知道他的心里在想:完了完了,要有案底了。
那个警察先生很认真,完全照规矩来,做笔录,画押,最后跟他俩说:“叫人来保,我就放你们回去。”
保?洛湄、仲蘅两人相视一望,眉头皱起,眼里充满问号。
最后还是拜托岚枫。
洛湄挂下电话后,心里担忧着不知道岚枫什么时候才会来救她,又不放心家里,看看也才十二点,家人应该还没睡,于是,她又打了通电话回家。
“洛泠,”是她妹妹接的,好佳在,省掉跟老妈解释的麻烦,不过明天还不一样要解释。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今天剧本可能赶不完了,我跟我同学睡学校宿舍。”
“好。”洛泠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她今年高三,晚上都在拼命念书,大概是念得脑筋已经快挂了。
洛湄收了线,却难免心理不平衡的抱怨:“真怪了,平生没做过什么违法的事,难得做一次,就被逮得正着?”
“算了。”仲蘅直觉要负起安慰洛湄的责任。“等岚枫一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不过仲蘅好像有点太乐观了……就在这时候,警局里冒出来一个记者模样的人。
“怎么样?今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大新闻啊?”记者先生跟各位警察似乎都是很熟似的,一进门就称兄道弟。
“你白来了,今天晚上平安得很。”某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