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皮外伤,在沧栖殿静养,想必明日就无大碍了——”
得了莫枫的这句话,我便径直的赶往沧栖殿,反正这一屋子的大小将士都因为出征前夜的变故而对我心怀不满,这正殿想必也容不下我。
只不过我推开沧栖殿的门时,只见里面一片幽暗,连一只蜡烛都不曾点着,我连唤了几声“莫崖——”可殿中除了我的回音以及浓的散不去的酒气,再无任何响动或者气息。
这个家伙,怎么总爱趁着受伤的时候乱跑!
我只好再次结了个追踪咒,只见这追踪咒发出的荧光,顺着酒气,一直延伸到了沧栖殿后院的珊瑚海中。
一望无际的红紫色的珊瑚海,远远望去,就如一团正在灼灼燃烧的火焰,映着碧蓝的水波,在夜明珠幽暗凄清的光辉映衬下,不时映射出深蓝淡绿的光辉,五彩交相辉映,美丽的有些不像话。
翡翠天晴而清虚廓彻,珊瑚海月而光焰波澜。
大株的红色的珊瑚,又连着大株紫色的珊瑚,再加上莫崖本身就爱穿着红色的衣服,若不是有追踪咒的牵引,我定是找不到他的身影的。
一大片紫色的珊瑚从中,莫崖一袭红衣侧躺在其中,若不是仔细分辨,便要将他的身影迷失在一片瑰丽的珊瑚海中。他手中几壶酒已经见了底,三千随意青丝披散着,面色已微醺,眼神因醉酒而显出几分迷离,荡漾的水波斑驳的洒在他的脸上,美的好似一幅浓墨重彩的工笔画。
一念万年了尘劫,十方三世同正观。
“莫崖——”我轻声唤他,他眼神定定的落在我身上,半晌,脸上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似是有些自嘲似的轻轻叹了一声,“最近的酒量怎么这么浅,这才几盅酒下肚,竟就出现了幻觉——”
我腾空落在他的身边,这是我第一次坐在珊瑚上,原本以为会是硬邦邦的,没想到竟比床还要松软有韧性。“你伤在哪里?”我坐在他身边问道。
莫崖依旧看也不看我,自顾自的喝酒道,“是我痴心妄想,你今天见过神尊,又怎么还会再回东海来找我——”
我本想伸出去为他扶脉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原来,他竟是什么都知道的,可又什么都不曾说。
明明很期待我可以回东海来陪他,可却又不曾说破。
他临行前那夜,眼神中小心翼翼的询问又一次浮现在我面前,“不知后日凯旋,能否有佳人在侧?”
其实那时他心里明白,此番一去,我必定会见到胤川。他什么都懂。
就在我出神之际,突然冷不防的被他拽到了怀里,一个重心不稳便被他压在身下,还不带我反应过来,他冰凉的双唇便覆上了我的,我一惊,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只听他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既然是一场美梦,那便美的更彻底些吧——”
我双手被他拽住,想打他打不到;双唇又被他含在口中,想咬他咬不了,好生憋屈;只能生生被他抱在怀中吻着,感觉他唇间细密的轻吻。若是想向下挣脱,那软绵绵的珊瑚便会随着我身形的移动而改变形状,无论我怎么动,都能正正好好的将我结结实实的包裹在里面。
我好不容易才挣脱出左手,在他的右臂上狠狠捏了一下,他全身因剧痛颤抖了一下,眼神也突然清醒了过来,看着身下的我,愣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唤了一声,“柒柒?”
我瞪了他一眼,坐起来,整整衣衫。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放开我,刚想要解释什么,我便开口打断他,“你的右臂给我看看——”
莫崖下意识的将右手往回收,“没什么大碍——”,话音未落便被我一下子拽住了袖子,因为懒得与他争执,我稍稍施了个法术,将他整个右手的袖子撕拉一下子扯了下来,露出了整个白净的手臂。
应该说,原本白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