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有最美的出嫁的样子——
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我被铜镜中看到的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
奶奶诶,这么漂亮的女子,真的是我吗?
赤言倚在一旁的小榻上看着我,银发微显凌乱的垂在红衣上,红衣铺在地上,拉出去三四米远。
他的烈焰的红衣和他落寞的神情形成强烈的对比。银发丝丝落在脸上,嘴角虽含着一抹笑意,可眼中却是掩盖不住的苍白。
我一瞬间有些晃神,“人言嫁女儿的时候爹爹都会伤情,赤言你虽然帮我梳妆打扮过一次,但请不要就此生出我是你闺女的错觉来好吗——”
赤言仰头和着小酒,并不理会我。半晌,才问了一句,“今儿要嫁人了,小柒你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我望向镜子中的少女,周身珠光绫罗。腰流纨素,耳明月珰,正是豆蔻的年华。肌肤如初落的新雪迎着朝霞,莹润晶莹中又透出淡淡的红。两道柳叶弯眉,一双眸子如星光初现,葱玉小鼻,璎丹红唇,眉心一道火红的朱砂。
美艳艳一个新娘。可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不过是换个地方住,身边换些人陪。莫崖待我很好,想必去了龙宫也能像在魔界一般好吃懒做没什么不舒坦的。
原来这就是嫁人的感觉——没什么感觉。
还不待我将嫁人的思绪理清,殿门“嘭——”的又被什么人踢开,我又吓得抖了一抖,只见一袭蓝衣抱着一个梨木盒子冲了进来。
“白泽上神——”我冲白泽微微欠身,继而又看了赤言一眼,愣了一愣,“成亲的当日来新娘子家踹门难道是你们神仙界不为人所知的习俗?”
赤言瞥了白泽手里的梨木盒子一眼,幽幽道了一句,“当年胤川还担心我沉不住气,现在看来,到有人比我先沉不住气——”
白泽脸色暗的很难看,与他往日的形象很是不符。“我失忆过,所以我知道因着失忆的缘故而错过挚爱的人会有多痛苦——”不知道白泽忆起了什么,身子微微晃了一晃,指节扣在木盒上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毫无血色,但声音却很是笃定,“之前的二十几万年,我一直都相信胤川的决定是对的,可是这一次,我觉得他错了。”
我一时间有一些发蒙,不知道白泽在说什么。
见我发愣,白泽又道,“小柒,你应该有选择的权力,不管是生是死,选择的权力都应该是你的,而不是胤川替你决定。”
顿了顿,他道,“有一件事,我们同胤川一起瞒了你——”
我干笑了两声,“上神你开什么玩笑,我从来不曾认识上任神尊,你们能瞒我什么。”
白泽垂了眸子,“你的记忆是胤川亲自封的,我没有能力为你解除封印,可是,我能将一切说给你听。”
于是,白泽便真的将一切说与了我,讲我从前在菁华怎地对胤川情根深种,胤川又怎地十万年不眠不休的守在我身边,陪我织魂——这一个长长的爱情故事听得我都不觉唏嘘。
那日从落霞峰归来后,他们四人将恶灵复苏的消息告诉胤川,他虽然震惊,但听得自己要羽化而封印恶灵的消息,又片刻都不曾犹豫的决定散尽修为。这是他作为一个神尊应该有的担当。
然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
他自知十万年光阴漫漫苦苦守候的煎熬,也自知他修为散尽之后,若想再活过来,机会微乎其微。他舍不得我承受同他一样的煎熬,也怕我会冲动的陪他涉险。
于是,为了在他羽化之后我能够安然的过日子,他决定用嘉果抹去我入菁华后十万余年的记忆。他托熙将所有的史书统统修改了一遍,有妥帖打点,被众人所知的那个在菁华名声赫赫的魔尊是玄裾,魂飞魄散曾经血祭而归的魔尊是玄裾,而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