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随后跟上来的大丫鬟和刘嬷嬷说道,“今儿本该带着你们俩的,只是宫中宴庆,我走了,院子里也每个管事儿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底下的人倒是都要乱着。”她说着,拉起大丫鬟的手,道,“你也是跟在我身边这么些时日了,总该跟着你祖母学着点,今儿也便放开手了让你操持着看看的。”说罢,目中含着殷殷期切。
大丫鬟听了,脸上闪过一道暗喜,宗佘一直看着她,又怎会没有察觉到?想来,那东西只怕她还没来得及交给背后的人。只听得她道,“话儿谢小姐恩典,奴婢定当尽心尽力做事,报答小姐的厚待。”
宗佘闻言,眼底透着嘲讽,嘴角却是微微挑起,似是极为满意,道,“你若忠心,我自是不会亏待你的。”只是,你若是当面背后两套,阳奉阴违,吃里扒外,那也便怪不得我了。
话儿连连表忠心,宗佘也懒得再说,步履稳着朝大门走去。
由于是宫宴,秦子寒今日依旧是一身藏青官服,下摆在寒风中飒飒飞舞,因着“大病初愈”,他显得异常清瘦,脸上也是有些憔悴,却不改挺拔身躯,直直地伫立在马车前。
见宗佘好了,这才上了马车,宗佘进去时,只见着他闭着眼假寐着,眼下一圈淡淡的暗青圈纹,心知这几日他还不曾好好休息,也不便吵着他,自顾着坐在了一边。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轿外占绝低声道,“主人,到了。”
秦子寒睁开眼,看了宗佘一眼,正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不由一怔,宗佘显然也是没有想到秦子寒会看向自己,两人都是有些赫然。宗佘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就下了马车,秦子寒随后也下了车。
入了新武门,打头一个小太监引着路,宗佘跟在秦子寒身后,这是她第二次入宫,自比第一次时多了几分熟悉和淡然。又是一番弯弯绕绕,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是到了。
这次因为是专门为逍遥王而办的,与上次的安排也自是变动了许多。园子里用一道长长的屏风将女子与男子隔离开来,这般安排,宗佘倒也不好再与秦子寒一道了。
察觉到宗佘停下脚步,秦子寒回过头来,看着她,目光深邃。宗佘莞尔一笑,轻松道,“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至今为止,宗佘还从未这般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公共场合,就算是上次锦帝大寿,她也是紧紧跟在秦子寒身后,不曾与明城的这群贵门女眷相处过。秦子寒也是担心这一点,只是这里毕竟不比别处,入了宫来,便是躲不过的。既然如此,既来之,则安之罢。
秦子寒见她眼神间已见坚决,方才点点头,仍不忘叮嘱道,“你自己小心。”
说罢,看着宗佘走进一旁的屏风,这才走开。
再说宗佘,男女分开了,这面上的薄纱却也是不必再戴了的,将东西摘了递给身后的丫鬟梅儿,一入门口,便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转过来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扫了一周,这才逐渐散去。环顾一扫,却是没有一个相识的人,她心知女人之间的战争较之男人,更是激烈残忍,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一个不慎就有性命之忧,自然不敢轻视的。寻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打量起在场的众人来。
前方个一个圈子里,一个姿态端坐的妇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模样,皮肤依然保持的凝白水嫩,隐在一群妙龄女子中,却不显老气,面容慈祥地看着众人,左右的人说不了几句话便会唤上她一声,显然是在讨好着此人,她亦是会时不时说上几句,似乎有些身份。许是察觉到宗佘打量的眼神,她转过头来,见是一个面容明丽的小姑娘,一愣,接着露出善意的笑容,朝着宗佘点了点头,别人这般友好,宗佘自也不会冷脸相对,也回了个笑脸,这便移开了视线。
这般干坐着,自然也是无趣的,宗佘站起来正欲出去走走,不想面前竟有人拦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