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沈洛年想想还真有,不过通常都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目光扫过去,除了有点调皮和害羞之外,也感觉不到别的心思,说有意思似乎也太过了……自己可不是赖一心那种帅哥,何况现在满脸胡子,看来颇有些狼狈,不被取笑已经不错了。
不过沈洛年却不知,他遇到伤员时,心神一集中,那处理伤口、缝合包扎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楚,已经变成彷佛表演一般的神技。不少有志习医的年轻女子,敬佩之余,确实会忍不住激起钦慕之心。不过这种时候,沈洛年也没时间看她们的气味,而当治疗一结束,沈洛年往往又变成那副冷淡的模样,对人爱理不理,纵有钦慕之心也很容易被浇熄,他自然发现不了。
于丹翠见沈洛年不说话,又开口说:“好吧,就算不管头发和胡子,我怎没看过你换别种衣服啊?老穿这暗暗的红色袍,看起来好阴沉!”
“我本来就阴沉。”沈洛年没好气地说:“干嘛跑来问东问西,没病人进来了啊?”
于丹翠笑说:“哎哟,我也得休息一下啊。”事实上于丹翠虽然没有医生身份,但圆足教中人大多知道她的能耐,平常多被安排在第一线,负责分辨各伤员的严重性,决定处置的先后,有时还得作最紧急的处置,这份工作可不轻松。
“那就快睡吧。”沈洛年皱眉说:“别吵到大家休息。”
“好凶。”于丹翠嘟起嘴说:“我们神医名气变大以后,脾气也变大了呢。”
这话一说,床上、床下,房中的七、八个女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沈洛年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白了于丹翠一眼。
就在这时,一连串急促的铃声,叮当叮当地传了进来,众人脸色一变,床上的医护人员纷纷爬起,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也放下茶水,起身往外走,而沈洛年点地之间,更已飘掠出了门外……原来这铃铛声是入口那儿的通讯,代表运来了一大批紧急伤员,所有休息的人都得立即出来支持。
沈洛年刚穿过放满病床的走道、房间,奔到入口的大厅,数十名伤者正被许多士兵搬了进来,不少人正喊着医生,大厅那儿的医疗人员也跟着忙进忙出。沈洛年正想找个看来严重又没人治疗的病患先处理,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大叫:“这儿受伤最严重,哪个医生快来帮忙?”
沈洛年抬头望去,却见大喊的居然是一个月不见的雪莉,她正随着一个担架奔入,脸上都是焦急和慌张,而那担架上满是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滴,不知谁受了什么伤,连血都止不了。
还没看过雪莉脸上冒出这种表情,担架上那人很明显受了重伤,不然也不会流这么多血。沈洛年快速地奔过去,却见担架上女子胸口正中央被划伤一排五爪裂口,衣服和血肉混在一起,伤口还在不断地冒血。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安荑,她因失血过多,疼痛过度,昏昏沉沉的已经快要陷入昏迷。
这时代不便输血,这种难以止血的复杂伤口,可比断手、断脚还危险,随着担架就定位,沈洛年喊了一声:“都退开。”
“沈凡?”雪莉见到沈凡吃了一惊,却被其他几名护士拉开了两步,沈洛年随即两手齐动,以大范围光术凝停安荑胸腹间机能。数秒过去,那不断喷溅的血液整个停了下来,几名护士一拥而上,快速地以棉花纱布吸去血泊,把伤口弄干净,一面把那已经破开的劲装剪开,战斗用束身内衣扯下。
安荑胸部形状虽美,但这时正中央破了五道大裂口,自然没什么好欣赏的,就算一般男性医生,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刻,也不会胡思乱想。当下沈洛年仔细以探查之法检查了一番,总算伤口没透入胸腔,只有几根肋骨似乎有了裂痕,他将偏移的肋骨对稳,一挥手间,安荑胸口翻开的皮肉裂口突然密合,沈洛年右手拿起针线,正准备缝合时,他突然心念一转,顿了下来,目光望向安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