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奇怪的举动全落进新姑爷眼里,只见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缕幽光,若有所思的。
“快请姑爷喝杯喜酒啊,别尽杵在那儿发呆!”烂泥巴开口提醒小丫鬟该做的事别忘了,免得坏了她的好事。
小丫鬟如履薄冰地移动脚步,端起放在桌上早已斟满酒的杯子,危危颤颤地奉到新姑爷面前。
“新姑爷,香主特别请你先喝了这杯喜酒,再去拜堂……”小丫鬟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突然,新姑爷一把抓住她端著酒杯的手,眯著眼仔细地望著她蹙眉咬唇的小脸蛋。
“不关我的事,新姑爷!”她几乎快招了。
烂泥巴气得跺了一下脚,心里暗骂道:没用的丫头!
没想到新姑爷却笑了,笑得喻意深远。“当然不关你的事,我要喝的是酒,又不是你的人。别紧张,你先下去忙。”
小丫鬟一脸木然,又看了一眼那杯酒,惶恐地抬起两只棍子似的脚,咯咚响地划出门去,像端午节时赛龙舟上的木浆。
转身欲将房门关上前,小丫鬟看见新郎倌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颓丧地爆出一句:“完了!”立刻踉跄地夺门而出。
房里只剩下一对新人了,新郎倌心喜的走到美娇娘身旁,轻轻地唤了声,“娘子!”低沉迷人的嗓音迥荡在满室缤纷的喜气里。
烂泥巴反应激烈地喝道:“谁是你的娘子!”随即将头别开,摇得凤冠叮当响。
“蓝泥香主!”他像在逗著她玩。
“谁是你的蓝泥香主!”她存心不认他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新郎倌。
“你还是喜欢做烂泥巴对不对?”
她心里震了一下,他怎会知道烂泥巴?在桃花苑里从没人这么称呼她的。唔……,他的声音好熟悉,彷佛在哪儿听过……
“你又想杀我灭口了是吧?”那声音竟透著得意。
烂泥巴一听,心中奇怪地想,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他究竟是谁?事到如今只有豁出去了,她愤怒地将头巾扯下。
“怎……么……变……成……是……你!”烂泥巴张口结舌地说著,表情一阵喜一阵忧地望著江蜜衣。
只见江蜜衣轻点了一下她的俏鼻,“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糟了!你没喝那杯酒吧?”她想起那杯掺了药的酒。
“喝了呀!娘子要我喝,就算是杯毒酒,我一样照喝不误。”他说得可轻松,却吓得烂泥巴十万火急地掐住他的喉咙,用手去挖他的嘴。
“知道有毒还喝,你简直比呆头鹅还呆,快点吐出来!”她又急又气,直想把江蜜衣整个人翻倒过来催吐。
态度从容的江蜜衣将手忙脚乱的烂泥巴紧紧搂进怀里,深情地望著她,“那杯酒真是毒酒?”
“嗯。”烂泥巴快哭了,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
“原来你那么讨厌我。”
“不,我很喜欢你的!真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反正我快死了。”
“我真的很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这个不爱讲话的”斜眼“了。”
“真的?”
“我发誓!”她伸出四根手指头朝天。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当然愿意!”
江蜜衣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嗯,那我就不死了。”
“可是那杯酒……”烂泥巴心想毒酒的药效可能发作了,瞧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江蜜衣看著满脸担忧神色的烂泥巴,将她的头轻轻转向桌上那杯依旧八分满的酒。
“你没喝?”她惊喜地大叫出声。
“我得留著一条命教你如何相夫教子,免得你一天到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