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已是惊的魂飞天外了。他自道法有成,还从未被人无声息的拿住肩膀。要不是听出了张九灵的声音,并知道这位代观主对自己再怎么不满也不会下杀手,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来。不过,经这一喝,他也不得不停下来,解释道:“此人见过行凶之人,我正准备自其记忆中提取当时画面。”
“哼!这小子前来报讯,若被你弄个痴痴傻傻,岂不有恩将仇报之嫌?况且他也是有门有派的,就不怕地师府找你麻烦。”张九灵极为不满的道。他在玉皇观有近二十年光景,自然知道这三长老的气量。
“这,我本不想这样,只是不想他一介凡人,竟然有抵抗悬明镜的本事。现在他已被悬明镜照住元神,纵然停止施法,也难免受到影响。倘若就此痴傻,混『乱』了记忆,恐怕此案又成无头无尾之案了。”
“那三长老的意思是打算一错再错,一错到底喽?嘿嘿,禹大川才离开玉皇观几年,你就敢对地师府的弟子动手。”
“他一名普通弟子,如何能惊动禹府主的,观主有话不妨直说。”三长老满头冷汗,但并无服软之意。只是张九灵一直按着他肩头不放,让他心有忌惮。
“悬明镜的功效我也知晓一二,想必三长老是有办法将对这名弟子的伤害降到最低的罢?”张九灵话中寒意颇重。
“这——,办法倒是有的。只是,这种情况下,恐怕要耗损我不少修为。”
“你就是太过惜功,是以自我入观,都不曾半点长进。修真之人,只炼气,不修心,是走不长远的。”
“那……”
三长老还要争辩,门外却传来叩门之声:
“在下地师弟子纪无笙,奉家师吴道清长老之命,前来探视南无乡。”
“南无乡?姓南。”张九灵虽知报讯的是地师府的弟子,但却不知姓名。方才看这弟子隐隐的有些眼熟,却也并未想起。现在听到纪无笙的话,一下就想起此人的来历来。说起来跟自己关系还不小,甚至被他赐名过。现在天师府里,“一”字辈弟子多是拜在陈太生门下,名字也都是陈太生起的,由他赐名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因而记得清楚。
“三长老,收起你的私心吧。这小子是许道灵的弟子,在地师府也是有功之人,虽修武道,却深受几位长老偏爱。他要出了什么事,我可不好出面保你。”
张九灵言罢径直撒开了手,转身向外室。这三长老虽然不老实,却没有在他跟前使坏的胆量。
“小友请进吧。南无乡在室内配合三长老调查灵石之事。”说话间将纪无笙让了进来,“对了,你不认识我,我是张九灵。”
“拜见张府主。”纪无笙闻言立马下拜道。
“听你之言,是吴道清叫你来的?”张九灵一摆手,反而问道。
“是。家师传音,让弟子带回南无乡,而他正在赶来。”见张九灵在此,他也不得不搬出吴道清来。
“竟然惊动了他,莫不是有什么别的事发生?”
“具体的情况,弟子也不知。”
“南无乡与玉皇观三长老配合,要用溯梦之术,回忆当时情况。你且在此稍待吧。”张九灵言罢又转身回到内室。按说来了助力他应高兴才对,但事实是他的心情却更加复杂起来。这些年来降妖除魔他一向勇往直前,但这件事却似隔了一重『迷』雾,一时无法看透。这让他有一种不祥预感,不知『迷』雾揭开之后,会发生什么。
纪无笙虽得了梁道鸿的命令,让他务必接回南无乡,但面对张九灵这等威名赫赫的前辈,再多的要求也不敢提,只好静心等待。期间免不得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对自己为了推脱的举动,开始后悔起来。
与此同时,远在渝州天龙城中,玉麟阁内,有一拨人正围坐在一张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