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适合耕耘的季节。
自打发了杏榜那天起,宋砚便越发刻苦努力,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似的。
弄得江清月一到晚上就有些害怕。
明明白天还是清风朗月的正人君子,怎么一到了晚上就变了个人一般。
或者应该说,变得不像人。
简直是——什么禽什么兽。
好在,殿试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
借着殿试的借口,江清月直接提前三天断了他的荤腥,让他吃斋念佛三日,以扶正气。
宋砚虽心中不服,但是为了日后长远大计,也不得不从。
到了殿试这天,一大早,宋砚便穿戴整齐,准备带着胡杨林一同进宫参加殿试。
临行前,宋砚特意叮嘱江清月,“那高伯安虽落榜之后一直没什么动作,但是此人不得不防,万事要当心。”
江清月笑着点头,“放心吧,今天爹和二哥都在家里,我哪里也不去,再说了,你们下午不会就考完回来了吗?当真不用带吃的?”
宋砚笑着摇了摇头,“今日宫中管饭,我考完便回来。”
“好。”
待马车送了宋砚和胡杨林二人离开,江清月便准备去隔壁找母亲江菀说说话。
哪知道人才刚到大门外,便忽然听到有小厮来寻宋砚。
江清月知道这人是宋砚安插监视高伯安的,便连忙将他唤了进来,“我夫君已经进宫参加殿试,可是高伯安那边有动静?”
那小厮连连点头,“高伯安住的那户人家,昨天后半夜突然起了大火,我来不及回禀,便先带人扑火,今日清晨好不容易将火扑灭,那高伯安却不见了踪影。”
江清月心头一惊,“那一家人呢?”
“全部救出来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那对老夫妻身体本就弱,只怕就算是救回来也撑不了太久,那名叫玉娘的女子情况好一些,但是也呛了太多的烟尘,如今还未苏醒过来。”
江清月惊讶地张了张嘴,直觉认为这场火和高伯安脱不开干系。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世的高伯安竟然这么快就黑化了。
毕竟上一世,高伯安也是在进入内阁后才开始轻贱人命。
而且就在前两天,她和宋砚还刚刚接到回报,说是高伯安和那一家三口相处融洽。
甚至已经快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当时她还以为高伯安落榜之后是想通了,打算留在京城当上门女婿,然后等三年后再参加春闱。
她也曾私底下让人提醒过那玉娘,只是她对高伯安已经到了痴狂的阶段,这才作罢。
没想到这才过了几日,便发生了这等杀人放火的大事。
江清月沉思片刻,随即开口吩咐道:“你先派人将那一家三口保护起来,先找间安静的医馆让大夫尽全力救治,尤其是那玉娘,人一清醒你就过来知会我。”
“还有,你派人去左邻右舍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场火的内情。”
那小厮得了令,便急忙忙出去安排去了。
待人离开,江清月仍觉心中不安。
这场火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等到宋砚今日去殿试发生。
要么,这场火的目的就是冲着她们来的。
要么,定然是那一家三口发现了什么秘密,所以这才惨遭高伯安的毒手。
想到这,江清月便连忙去隔壁找了顾怀铮,托他帮忙打听高伯安的下落。
顾怀铮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妹子会对这么一个无权无势、身无分文的穷酸书生那么忌惮,但是一想到上次在茶楼见他的场景,便立马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