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皇……皇甫先生!你不可以这么说安远!”小曦大声打断了皇甫轩的话。显然,她已经被皇甫轩对安远铺天盖地的指责激怒,尽管皇甫轩说中了她内心的所有想法。
小曦爱安远,于是她更坚信两个人的世界里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的出现。否则,父母的悲剧就一定会再次上演。这似乎并无关于对安远是否信任,而仅仅是一种宿命:“只要婚姻中出现其他女人,自己的男人就会变心、并终将被第三者抢跑”的宿命。
所以,小曦的醋意,并不关涉安远的人品,而恰恰是出于她对安远已经无法自拔的爱。
小曦排斥其他异性的接近。她不认为除了自己的丈夫以外,她还有任何和其他异性接触的必要。不接触,就不会产生感情;不产生感情,就不会有出轨的事情发生。这是小曦心里一条最朴素的逻辑。
所以,小曦排斥异性的接近,也正如皇甫轩所说,是出于对自己婚姻的维护和对感情的忠贞。尽管她的努力,安远并不认同。
面对感情,小曦是沮丧的,自卑的。
一方面,是出于她对包括安远在内的所有男人的畏惧。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可以奢侈地拥有一份能够忠贞一世的爱情,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历经磨难后仍落得自己母亲的凄凉命运。
另一方面,是她在结识皇甫轩以后产生的隐忧。她并不认为自己和皇甫轩的顺畅交流是一种进步,正相反,她渐渐产生了一种罪恶感。这种罪恶感使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遗传了父亲见异思迁的基因,已经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明白安远为什么既期待一个可以被男人们簇拥闲谈的自己,又会因为自己成功地和皇甫轩交流后闹脾气。
小曦已经意识到,她需要一个心理医生。如果自己的所有逻辑和心理状态都和正常人不同,那么她愿意为了安远,接受治疗。所以,当在深夜的公安局里,她听说皇甫轩的真实身份是国安的一名心理医生后,她是那么地感激和皇甫轩的相遇,哪怕她最初的想法只是让皇甫轩这样一个比较可靠的人,带着她逃离。逃离她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安远,逃离她不想再连累的安远,然后躲起来,慢慢给自己“治病”。
于是,她一面期待着皇甫轩的帮助,一面又要时时克制自己与皇甫轩接触的期待。因为,在她的心中,“异性“从来就都是等同于“性”的。和异性的接触就是一种交往的信号。她不会区分异性朋友与爱人,与皇甫轩之间距离的权衡是对小曦来说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折磨。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小曦沮丧、自卑且无助。于是,她就像学着人类行走的小美人鱼,既要保持着行走的姿态,又要忍受钻心蚀骨的疼痛。
这一切的一切,小曦从不敢奢望安远会懂,然而她愤怒于只与她见过两面的皇甫轩居然全部说中,她更愤怒于皇甫轩把说中她的痛楚作为一种炫耀去贬低安远。
所以,小曦站在廊厅中,双腿微微地颤抖。
“他爱我,他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他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他不希望我因为吃醋而不开心,他不希望我一个人胡思乱想,他希望我有朋友,希望我漂亮,快乐,自信,他……他爱我!皇甫先生,您根本不了解安远,安远是一个细心、正直、善良、勇敢的男人,他是最好、最优秀的男人!您不可以武断地贬损他!”
小曦紧攥着拳头仰头争辩着,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小曦居然把这段日子里凌乱地漂浮在头脑中的捉摸不定的那些只言片语——那些安远有意无意说过的话,织连得这样逻辑清晰、内容合理。甚至不顾羞怯地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夸赞自己的丈夫。
皇甫轩神情严肃地盯着小曦泫然欲泣的脸静默了好一阵儿,才缓慢地说:“你看,你是明白他的。尽管你们的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