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糖,再把那些该死的人工a性素塞进嗓子眼。
白翎痛恨这种药。
不仅因为那股子廉价的水果香精味,还因为药厂总是将它做得很大颗,逼着oga在口腔里含化。
白翎总是恨恨地用尖牙嚼烂它,再咽下去,但粗硬的颗粒时常会卡在紧窄的喉咙口,害得他恶心干呕。
白翎找到一处背风口,坐下来。
他拆开蓝白相间的糖纸,迅速塞进嘴里,然后等着唾液浸湿,慢慢变软,变得粘牙,肆意流淌出香甜的牛奶香,侵染了冻得哆嗦的唇舌,像一枚带着温度的晚安吻,让他舒服得舔起了牙根。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腥咸的海风把绵绵雾霭赶上陆地,广场上点缀的灯光模糊不清,依稀能看出几条活动的人影。
即便快到凌晨,依旧有人锲而不舍地翻着垃圾桶。
如果运气绝佳,可以捡到附近餐馆扔掉的烂菜,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无功而返,只能饿着肚子回到帐篷里,用破棉絮把自己裹紧。
白翎望着那几道嶙峋的身影,有些出神。
很快,有人就哭着咒骂起来,把酒瓶子高高掷向雕塑,玻璃四溅:
“去你妈的帝国,去你妈的伊苏帕莱索!害我家破人亡的血统主义恶魔,去死!”
“我总觉得他在指桑骂槐。”身后传来一道揶揄的声音。
白翎立即站起身,拉开一段距离。
是个戴着破帽子的男人,胡子拉碴,蓝眼睛倒是明亮。
“你是beta?”白翎刚吃了a性素,可不想惹上麻烦。
流浪汉大方点头:“很容易看出来吧,海洋垃圾,社会工蚁beta,我们都长着一张社畜精疲力竭的衰脸。”
这个人非常健谈,说话的口音很标准,有一种饱经训练的腔调:
“那你呢?我猜你是个oga,虽然个头不像,但是你的脸上写满警惕,你应该有过不少糟糕的经历。”
白翎也没否认,只是说:“在这个国家里,还有经历不糟糕的人吗?”
流浪汉哈哈大笑,转而问道:“那么,你也相信那些话吗?”
“什么话?”
“恶魔,极端血统主义者……伊苏帕莱索给孩子们
() 的牛奶里下毒,给逢年过节的奶糖里放老鼠药,只为了去除劣质基因。把不听话的部下做成肥皂,还把反抗的alpha送去人造月球种土豆……这些话。”
“听起来像是他会做的事,”白翎没什么表情地说,“至少我小时候在救助站里,顿顿都能吃上新鲜土豆。”
一句话把先皇和现任都骂进去了。
“哈哈你可真会,我喜欢!”
流浪汉眼中多了些真诚。
“我刚来这里不久,桥洞党,流浪汉,随便你怎么称呼我。不过我白天还是有正经营生的,我在小公园的椅子上摆摊给人算塔罗牌。”
他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套牌,用冻得青紫的手拨开,脸上挂着轻松的笑:
“来吧,抽一张,算我请你的。这么冷的天,我更想请你喝杯杜松子酒,可惜情况不允许。”
白翎不想辜负他的好意,随手抽起一张:
是个戴着珍珠项链和王冠的女人。
流浪汉拿回去,双眼微微睁大:“喔,正位皇后。”
白翎并不懂占卜,淡淡问:“预见我要当皇后吗?”
那恐怕不太准。
他只是个未来会高悬榜首的400亿通缉犯。
“不不不,”流浪汉用播音腔感情充沛地宣布道:“een是一位温暖慷慨的母亲,说明你要迎接一段甜蜜丰厚的感情了。”
好熟悉的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