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慢悠悠说:“既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想了解我,只因为闻见我的信息素,就说喜欢,想和我做朋友,深入交流。我不同意,就要拉我去测契合度,信誓旦旦要用数据说服我,仿佛但凡检测报告上的数值高一点,我就自动成为谁的所有物了一样。”
“‘天生一对’,他们都爱这么说。”
“可我就讨厌这个。”
说他保守也好,说他偏执也罢,总之他就是不乐意当信息素的奴隶。或许是他的战场ptsd在作怪,任何能彻底迷乱他心智,让他失去理智的东西,他都拒绝。
“那我呢?”郁沉问。
“您不一样。”
“比如?”
白翎掸了掸烟灰,轻浅地说:“每次我喊停,您都会立即停下。很理智,很……安全。”
不仅这一次,也是之前所有经验的佐证。
他抬起雪灰色的眼睛,眸底暗沉:“您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您上床吗?因为我吃a性素上瘾那次,你忍住了。我喜欢您这样可控的东西,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样很好。”
郁沉坦然接受赞誉,琢磨着问:“但你仍然不想分化?”
“我没兴趣。”
白翎浅浅叹气,胸口起伏时,黑色纯棉背心跟着皱乱,布料洗得过多,显得有些松垮,一条肩带耷拉下来,露出瘦削的锁骨。他缓缓说:
“实话跟您说吧,您大概率完全标记不了我。您可能也感觉到了,我们俩的契合度没那么高。您没法彻底占有我,这也挺遗憾的。”
丑话说在前头,说开,免得回头又吵架。
白翎已经尽量说得客观中肯。
郁沉还是一眼看透了实质:“因为我们无法彻底标记,你就对分化后的生活失去了期待?”
“……”
“懒得分化,没有兴致?”
白翎局促地扭过脸,艰难否认:“……也不算。总之我只是这么一说,您随便听听就成。我知道分化重要,能分,我肯定分。”
郁沉算是知道这只鸟是怎么一步步拖到这么晚才分化的了。
鸟类的性别分化和人类基因是截然不同的。
鸟的分化很大程
度上取决于周边环境。动物界有过明确的例子,比如著名的“牝鸡司晨”现象,在生物学上称之为“性转化”。
一只母鸡受到外界环境刺激,体内会发生病变损坏,这样一来,就不能产生足够的性激素。此时,母鸡体内未分化的生殖系统会再次启动,重新发育成雄鸡的器官,从而变成一只成年半雄鸡。
他这只鸟就是身体应激过猛,无法产生足够的雌激素。
再加上心理因素,分化成功率便一降再降。
如果放任不管,就会顺应自然规律,变成半雄鸟——beta,从而大大降低寿命。
郁沉知道,这是典型的分化期性别模糊症,需要专业的oga心理课程来治疗。而这只鸟估计上课也不管用,战场老兵,一身心理毛病,反侦查意识还强过心理咨询师八倍。
要不是鸟主动坦白,他有时候都难拿捏住白翎异于常人的想法。
分化在即,现场临时找治疗师也来不及了。
与其说服一只固执鸟,扭正他的想法,不如重新给他培养个兴趣。鸟的兴趣点在哪,十年如一日的那种……
郁沉忽然问:“你为什么喜欢跟我下棋,整天被我打败,不难过吗?”
“还好吧。”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下棋,白翎还是诚实作答,“认真说的话,下棋也是安全的玩法。就算知道会输给你,但厮杀完之后,不管怎样都可以随时退出游戏,你也不会顺着网线爬过来找我。”
当然,现在知道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