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薄铁皮,铁皮上锈迹斑斑,紧紧粘合在下嘴唇上。
“这……怎么弄得这么惨?”李安民捂住了嘴。
穆师傅把虱婆面具反过来给李安民看,面具的内腔竟然被填满了泥块,按正常来说,这面具压根就戴不上,如果要想使面具和脸部紧密贴合,那鼻梁骨肯定会被压断。
穆师傅说:“薄铁皮与面具的嘴孔接合在一起用来进食,只能吃流质物,这虱婆面具是蛊婆用来施惩的刑具,如果徒弟或蛊子不听话,就用这种面具来封闭五感,囚禁在山洞里折磨到死。”
李安民说:“可莲花不是七元鳖的女儿吗?会有哪个母亲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就不好说了,也许莲花不是她亲生的,要么就是七元鳖这蛊婆没有正常的亲情观念,需要的不是女儿,而是一个听话的傀儡。”
穆师傅一边说话一边把莲花眼皮上的黑线挑掉,撕下嘴唇上的薄铁皮,李安民不用她讲,自动上前替莲花擦脸,黑色的液体从莲花的眼角里溢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李安民鼻子也酸了,帮她擦掉黑水,轻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找到了平哥,他在等你呢,打扮漂亮些就去见他。”
莲花的皮肤颜色逐渐变淡,丛密的白毛也褪了下去,穆师傅帮她穿上纹着金绣的鲜艳苗服,将银饰花环一串串挂上。李安民从包里拿出冬月飞雪镯戴在莲花的右手腕上,蹲在后面替她梳头,用牛角梳一梳子一梳子的从上往下顺理,每一梳子下去,莲花的身体就回软一分,等到把辫子扎好,她也躺了下来,面容变得很安详。
穆师傅拿出一截手指粗细的竹筒拔开,这竹筒上半截是枝毛笔,下半截则是装墨的容器,穆师傅用毛笔蘸朱墨点在莲花的头顶心,额心,双耳,贴上自家的符纸,把她扶起来,手松开,她就自己稳稳地站住了。
李安民好奇地问:“你用的是什么符?为什么不用招魂幡就能跟着你走,还说停就停?”
穆师傅给莲花包上花布头帕,伸出两根手指说:“送尸一般用两种符诀,跟字诀和立字诀,和寻常走脚的吆死人一个道理,只不过其他走脚师傅用声音喊,我这边给换成符咒了,都一样。”
待一切忙妥之后,田茂生进来了,见莲花亭亭玉立地站在堂中,皮肤已经恢复成淡红色,得!在外面琢磨出来的牙疼话也不用说了,立马收拾行囊,往穆师傅身后一站,意思是:什么都听你的,我就是个跟班。
穆师傅也不耽搁,换上跟字符,带着莲花赶往两界山,田茂生就跟李安民并排走在后面,悄声问:“你可看到她是怎么封尸的?”
李安民还在考虑该不该说,穆师傅就在前面咳嗽了一声,扬声道:“商业机密啊,道上规矩,同行不打探同行。”
李安民这回不用考虑了,把嘴皮子捏上就是,田茂生摸摸鼻子说:“我都金盆洗手了,也不算是同行啊。”
穆师傅笑道:“曾经的老同行一样是同行,你看,你这不又算接了趟生意吗?”
李安民发现田茂生的眼神黯淡下来,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像沉浸在某种情绪里,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到了两界山后,穆师傅做了一件惊人的举动,她竟然把莲花和李红冰额上的符全给揭开,两具僵尸自发自动地跳了起来,直跳对方身前才停住,面对面地静立在月光下,他们就这样笔直地站立着,没有任何动作,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李安民看到两条虚影从尸体上分离出来,紧紧拥抱在一起,牵起手朝远处走去……
就在这时,从莲花和李红冰的七孔里流出血来,两具尸体靠在一块儿,瘫软地倒进草丛里,李红冰仰面躺着,莲花就趴在他身上。
李安民跟着穆师傅跑到近处一看,尸体全都变样了,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