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不可能!那我背后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咬我!?”他疼得在地上扭来扭去,那张蒙在皮下的怪脸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凸出,额顶竟然是带角的,原本完好的皮肤上也出现了一个个小鼓泡。
这种症状、这张诡怪的面孔让李安民联想到了噩梦里的怪物。
叶卫军没理会他的质问,冷声发问:“吴老板,你没说真话吧,我再问你一遍,卢忠顺究竟是怎么死的?”
吴老板用头蹭着地面,恶狠狠地咬牙迸声,“他是自己找死!你不用管那么多,快点!快点把背上的东西给我弄死!”
事有蹊跷,李安民从他的话中嗅出一丝不寻常的气味。叶卫军走到衣柜前翻开暗镜,从怀里掏出两面圆镜各放置在衣柜左右,拉李安民站在镜子中央,啪嗒,炮筒关上了灯,房里顿时漆黑一片。
“镜是寒器,我以清明节的柳枝水把之前摄入镜中镜影封存住,左面业镜照真小人,右面心镜照伪君子,两镜相映就能透射出最真实的一面,小妹,你帮我看看他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卫军站在李安民身后,伸手捂住她的耳朵。
凄厉的吼叫声被隔绝在手掌外面,李安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镜面泛出朦胧的白光,让镜中的影像变得清晰可见。
很熟悉的地方,灰扑扑的水泥地,一排排支架上放着装熊的大笼子,是了,这是在地下熊房里,是卢忠顺惨死的地方。
那只原本空掉的笼子里装着一头熊,看体型应该是头黑熊,它的身上没有像其他熊那样被套上厚重坚硬的铁马甲,还能相对自如的活动。一名穿蓝布衣的矮小老头拎着桶爬上支架,黑熊立刻走到笼子前用鼻头蹭铁栏,老头把桶放在笼边喂食,还不时伸手进去拍拍熊脑袋,一人一熊相处的非常融洽。
李安民呆掉了,这老头无疑就是卢忠顺,虽然之前在镜中所见的鬼魂形销骨立,但体形面貌还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的。这个笑容和善的淳朴老头是吴老板口中狡狯残忍的胆汁工人?这黑熊与人这么亲近,怎么可能是凶暴血腥的杀人熊?她不敢相信!
就在惊疑不定的时候,吴老板出现了,他带着四个身穿白衣服的彪形大汉走到笼子前,黑熊不进食了,摇晃着脑袋往后退缩,吴老板爬上铁架之后一脚把桶踢飞,挥舞着双手像在破口大骂,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愤怒。
卢百顺被赶了下去,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支架前,在吴老板的指示下,四个壮汉面无表情地走向铁笼,其中一个人闪电般地用铁钩子钩住黑熊的脖子往下用劲一拉,黑熊就被拉得下巴平贴在笼底,嘴部从两根铁栏之间伸出来,它口鼻周围到处都是伤疤,肯定就是这样被铁笼磨出来的。
黑熊被制住头之后,另外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支架上动了什么手脚,就见铁笼顶上的栅栏渐渐下移,直到把黑熊压得整个身躯都平贴在笼底无法动弹。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从眼暴牙龇的表情中能看出它有多痛苦。工人毫不留情地把锋利的针尖□黑熊的肚子里,那部位被预留了一个直通胆囊的瘘管,墨绿色的胆汁从导管中源源不断地流进桶内,创伤周围的脓血从抽胆口渗出,滴落在地上。
黑熊张开嘴巴,能看到它咬紧了牙关,甚至像人一样流出了泪水,卢百顺跑到吴老板身前激烈地辩驳起来,还用手拽住他的衣服,吴老板一把将卢百顺推开,可能由于用力过猛,卢百顺的身体撞上了支架,后脑磕在尖角上,晃荡了两下就瘫软地靠坐下来,像是失去了意识。
没人理会他,因为铁笼的顶部在刚在那一撞之下弹了回去,黑熊张嘴咆哮起来,倏地收回四肢,立起身仰头往上猛顶,一连顶了十来下,竟然把顶部的栅栏给撞开了,前面的壮汉见勾不住它的脖子,立即撒开铁钩跳下支架,另外三名工人也被吓得四散逃窜。
黑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