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就可以了,最多一天就能兵临汉城,明天这时候,或许李倧那狗崽子就让咱们逮住了。”
“你准备怎么追?”
吴阿衡神色凝重,手指还拿着书。
“一鼓作气啊,咱们的兵,一天跑五十里,不成问题,轻装前行,让炮兵和辅兵在后面跟着,我率三千精锐,直扑汉城,你在后面殿后,北边已经打乱了,太上皇五六万大军都在平安道,朝鲜主力应该不在汉城,我们第六兵团正好可以捡个·····”
吴阿衡使劲摆摆手。
“那可不是什么便宜,”
“咱们是海军,不是陆军,你让第六兵团孤军深入,去攻打帝国都城,风险太大了。而且,”
按照太上皇诏令,吴阿衡统帅的南路军,对朝鲜沿海港口朝军只是击溃,并不追击歼灭。
武定皇帝解释说,这样就可以使朝鲜军队四处奔走,疲于奔命,最终被齐军各个击破。
“太上皇分兵合击的计划,还得继续实施,第六兵团现在应该去丰川登陆,而不是滞留仁川。”
吴阿衡终于放下那本《帝国将领的自我修养》,抬头望向远处烽烟四起的仁川城。
“作为一名将领,顾全大局,是最基本的要求。太上皇说过,要坚持集中兵力各个歼灭的原则,以歼灭敌军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不以保守或夺取地方为主要目标。在汉城,我们几千人并不占有优势。”
“而且太上皇这次东征计划很明确,大齐只要平安道和黄海道,并不染指其他地方。”
孟进宝忿忿不平,吴阿衡可以放弃,可以坐在这里安静的看书,可是他对眼前唾手可得的战果不能视而不见。
“老吴,尼堪,此地距离汉城不过五十里,多近啊,你知道太上皇离汉城多远吗?五百里都不止!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再打汉城,咱们这一下子打过去,兴许就抓住李倧了,把朝鲜国王都抓了,还怕谁和我们作对?”
吴阿衡苦苦一笑,只得把道理掰开了给这个不爱学习的手下解释:
“太上皇东征的初衷是什么?你知道吗?”
“报复李倧啊,杀他。”
“什么报复李倧?是统治朝鲜,收服人心,人心是什么?”
孟进宝愣在当场。
“人心就是秩序,就是粮食和安全。”
说到这里,他想起刚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立即现学现卖:
“在消灭敌人军队时,不能仅仅消灭敌人的军事力量,更重要的是摧毁敌人的精神力量。”
即便能攻下汉城,也不能坚守,不能坚守,就没有秩序,没有秩序,便没有人心。
“孟进宝,你知道袁崇焕当年在倭国是怎么死的吗?”
“被毒死的,不,听说是自己服毒死的。”
吴阿衡气得一耳光扇过去,轻轻打在孟进宝头上。
“他是穷死的,没粮,没援兵,”
海军主官望着手下大将:
“你想落得和他一样吗?”
孟进宝连忙摇头。
“咱们要去丰川打仗,不是在仁川,眼下攻破仁川城,已是极限了,不可再往前一步。你若真想做好事,现在就带三百个兵进城,把那些抢劫杀人青皮无赖全部抓住,当众处死,然后以太上皇名义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在咱们撤退前,让训导官好好给朝鲜人讲讲《齐朝田亩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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