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祁牧野,你心里爱的女人是林麦,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没关系。”
她轻轻的说着,一字,一句,轻轻敲打着祁牧野的心尖儿。
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可是却慢慢有种顿顿的痛蔓延开,渗进血液里,骨头里,四肢百骸里。
这样话不是应该他最想听的么?不给他添麻烦,没让他为难。
可是为什么,当这些话真的从麦芽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祁牧野会这么难过呢?
不,不仅仅是难过,他的心脏都像是被人紧紧攥着似的。
喘不过气,有种窒息的感觉,可能,可能是窗户关着的原因。
对,一定是,祁牧野的唇瓣动了动,吗,没说话,径直走到窗子跟前打开那些窗,清爽的风迎面出来,却没有让他心头的疼消散一丝一毫。
麦芽转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祁牧野,宽大的玻璃上倒映着他的影子,外面忽然聚集了些许乌云,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天气,忽然下起了大雨。
这雨,还真是应景儿,她讨厌下雨,讨厌!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最后慢慢变成了拳头。
她知道自己此时实在装无所谓,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多想肆无忌惮的质问他,为什么就不能喜欢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爱上自己。
可是……他们之间的六个月,怎能抵得上他和那人的十年。
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呢?四年的相伴,六年的思念,也许会成为她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这个认知她早就应该有了,只是愚蠢的,被他的温柔包裹住,甚至连智商都低了,傻傻以为,他以及走了出来,她能够代替那人。
可是,这世上哪儿来的代替一说呢?
没一会儿,那乌云好像是两条巨大的蟒蛇迎面相撞,互相缠绕在一起,发出轰隆隆的雷声,不到片刻,豆大的雨点就打在玻璃窗上,犹如散落玉盘的珠子,发出啪嗒声。
透着窗纱,有些潮气侵袭而来,祁牧野有些恼,无奈将刚刚打开不久的窗子合上,空气,右边的沉闷了。
可比起空气,更沉闷的是两个人的心情。
祁牧野静默了很久都没说话,麦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才站了没一会儿脚腕就有些酸,自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她真是被祁牧野惯坏了,才四个月,就已经这么娇弱了。
这才站了哪儿一会儿呢?就这么不行了。麦芽不由得在想,要是有一天,他不娇惯自己了,可得怎么好。
眸子暗了暗,忽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迷失在男人的温柔里是个两面性的问题,可是享受,但不能沉醉,而现在的自己,依然有些沉醉了。
如果不是林夕的当头一棒,她可能还是个享受着丈夫宠爱还沾沾自喜的傻瓜。
“时候不早了,洗个澡,休息吧。”
祁牧野转过身,如墨的眸子看着她,简单的说着。
麦芽微微怔住,最后的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心口,是失望的情绪在蔓延,小麦忍不住骂自己傻子,矫情,各类的话一拥而上,她竟然还有期待。
女人啊,不仅仅是口是心非,欺骗自己也是个中好手啊。
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也许能说给别人听,可是说给自己,终究还是没什么用处的。
都说时间是牛皮癣,专治疗伤痛这个老中医。那么也许时间长了,自己也不会那么那么的在乎,也不会那么那么的贪心。
没错,现在的,自己真的有点太贪心了啊。
“嗯。”
逼着自己扬起一抹笑容,好像今天所有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卸妆,洗澡,休息。
当床头柜上台灯关上的刹那,夜色中的麦芽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