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忽然凌厉了起来,他少年时便当家,一直到了今日,不仅成功地把韩家从李家的阴影中带了出来,更是反压了李家一头。这等样的人物,又岂会是心慈手软之辈?他拥有可怕的执行力。
“好,那我这就派人去办。”韩二点头赞同道,说完便要去叫人准备礼物,却被韩大给叫住了。
韩大道:“还是我自己去吧,我对这个闹得平江府都满城风雨的男人,还真有那么点兴趣。”说罢,他就径自取了一百两纹银,让家人装在锦盒里,用缎带整整齐齐仔仔细细地扎好了。他想了想,叫来了韩少清的侍女蕊儿,让她捧着锦盒,跟在自己身后,又点了几个护卫,陪侍在自己身旁,一行人便朝悦客来去了。
韩府离悦客来并不远,但一路上的时间已经够蕊儿这个好奇的小姑娘问上一堆问题了。
“大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去悦客来找周正。”
“可大爷怎么知道周正就在悦客来呢?”
“我当然不知道,只是这周正既然离开了李家,那除了悦客来,似乎也无处可去。”
“大爷你找周正做什么呀?”小姑娘仍旧牵挂着那件雪狐裘披风,想到此处便恨得牙根痒痒。
“你们都退后些。”见蕊儿提起这个问题,韩大特意停了步子,支开了自己的护卫,转过身来,小声吓唬蕊儿道:“蕊儿,我对你讲,你可知道少清已经病入膏肓?”
“大爷你可别吓蕊儿,小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蕊儿用小手遮住了张大的嘴,吓得眼角都泛水渍了。
“嘘,小声些!”韩大见蕊儿的反应,心里暗想道:“这小姑娘倒算是个忠仆,情真意切的,正好合用。”想到此处,眼睛一眨,组织好了语言,说道:“少清这两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难道像是健康的人吗?”
“可小姐身子弱,吃不下饭,懒得动作,这不是正常的事吗?”蕊儿也放低了声音。
“蠢丫头,这是你见得多了,习惯了才觉得正常。我问你,要是你总吃不下饭,没力气做事,这正常吗?”
“不正常。”问题一到自己身上,小姑娘就反应过来了:“难道小姐真的……”
韩大长叹一口气,忧郁的说道:“方才我请了石太医,他说这世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少清。”
“难道是那姓周的?”蕊儿并不笨,听到这里就反应过来了:“大爷是要去请姓周的来救小姐?”
“没错,石太医说少清脾不统血,只有为她输龙血,她才有救。而周正,就是身负龙血之人。”
“可他愿意捐血吗,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尤其他是个男人,小姐是个女人。”蕊儿虽没读过书,但由于她生性好动,喜欢听人讲讲故事,说说道理。因此她对于世情,倒并不是一无所知。她不仅知道毁害身躯是不孝,还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所谓阶级的重要性,如果一个男子,为自己的老师、君主,毁损身躯,那是值得称道的,如要离断臂刺庆忌,如豫让漆身为厉,吞炭为哑,刺杀赵襄子。这种情况,因为有个忠字挡在前面,便没人指责他们不孝了,反而要夸他们是志士仁人。但如果一个男子,为了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损毁了自己的身躯,那便是大大的不孝。所以说,这不是一个单纯,你有什么东西,拿来借我应应急的问题,而是一个孝不孝顺的问题。忠孝二字,向来是世间最大最大的事。再者,受限于时代的局限性,韩大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献血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这种恐惧在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