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段公子,会有什么后果?”李凤凰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考校起了周正。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能有什么后果,失去自由,还是失去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周正套着后世言情小说的段子,把李凤凰套进了“被霸道总裁倒追的平民女”模板。显而易见的,这种哈士奇一般的思辨能力,能得到的只有李凤凰的一个白眼。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李凤凰有些无奈,两人的代沟横跨了一千多年,她并不能理解一条未经世事的工科狗到底有多呆萌,只能解释道:“段府尊家是平江府的过江龙,我家是平江府的地头蛇,我们两家如果结合了,你说会有些什么后果?”
“那自然是强强联合、强者愈强。”
“没错,如果段家与我家联姻,那段府尊在平江府内就有民间支持,而我家则会得到官面上的照拂,这是其余的地方豪族所不能接受的。”
“难道说他们给你下了套?”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受到后世无数宫斗剧的影响,周正瞬间有了很恐怖的联想。
李凤凰惨然一笑,脸上的轻松神情被一种忧郁所取代:“没错,他们给我下了套。当年的我心高气傲,又对家里的决定不满意,满脑子都是叛逆的念头,看段公子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结果就咬了他们下的钩!”
“可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中了计,他们又是怎么算计你的?”周正虽然得到了李凤凰肯定的答复,但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不明白男欢女爱这种事该怎么下套。而既然已将女儿许给了府尊之子,那李家自然会严加约束李凤凰,免得节外生枝,那么又有谁能入得李府来,给李凤凰下套?
“哼,你且想想,今日你做了什么?”李凤凰冷哼一声,瞟了周正一眼,显然对他的智商感到了绝望。
到了这个时候,李凤凰都将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如果周正还搞不清状况,那他也不可能成为名校的博士,他的额角冒出了大片的冷汗:“你是说……是韩娘子给你下的套?这不可能!”
“看,你还说不喜欢她,那为什么为她开脱,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李凤凰冷笑道。
“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而已。”周正为自己辩解道,说着说着脸上却没来由地一红——他忽然想起了韩娘子香唇的滋味,没有涂抹胭脂却自然沁出甜味的柔软嘴唇。
李凤凰却不知道周正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当他被自己说得无言了,便又说道:“别说是你,如果不是那草包被我父亲抓到府里,亲口承认了一切,我也不敢相信!韩少清知我喜欢诗文,便设了诗会,教我与那草包相识,说是她的远方族兄。那草包在诗会上对答得体,无论是作文、作诗,还是经国济世的实务,说来无不头头是道。其中的观点论据,与我一贯的想法简直不谋而合,因此虽然只是初见,我便已高看了他一眼。”
“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我又在韩少清的诗会上与他见了两次,他几乎每一句话都能说进我的心坎里,我便将他引为知己,觉得天地之间其他的男子都是俗物,独他一个与众不同。现在想来,我自视甚高,却也是个蠢物,事有反常即为妖的道理,我是早就知道的,当时却未曾提防。”李凤凰说这段话时一直在笑,但每多说一句,脸色变苍白一分,到将这些话都说完时,她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虽然还保持着笑容,但根本无法掩盖那种惨然的神色:“那时候我将韩少清当成最好的朋友,可她却这样害我,将我对她所说过的话,都告诉了那个草包。那草包说的观点,本就是我一贯认为的,自然与我所想别无二致。至于诗文……韩家出了好大的力气,备了十余个枪手,在诗会上给那草包出枪。只欺负我等女流,受什么男女有别的限制,隔着纱幔,看不清他们那边究竟在做什么!”眼泪虽还未落下,但已蓄满了眼眶,如同即将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