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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2 / 5)

醉后畅谈,吐心言。”白云击剑而歌,脸上已有了笑意。朋友,正如夏日的风,冬日的火,总能带来太多的快乐与欢笑。

“十月十日,开封城外,流水旁,断桥边,无论生死,你必定可以见到我!”杨翔留给白云的话,是托二爷转告给白云的。杨翔是白云的朋友。白云的双眼,泛起融融的暖意。

白云在这等人,等的,便是杨翔。等待一个值得等待的朋友,的确是件令人兴奋的事。

酉时早过,月色已冷,夜已寒,白云依然在等。双眼始终一动也未动的盯着古道的尽头。

“得儿,得儿……”马蹄声远远传来,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白云笑了,他似乎已看到杨翔的笑脸。他甚至开始盘算怎样去全城最大最好的酒坊,偷几坛最香最醇的陈年老窖,喝上整整半个晚上。

一匹黑马,远远驰来,正是杨翔的“大黑”,马上有剑,银鞘绿穗,正是杨翔的“破天”。

白云的笑容却已僵住,牙已咬紧,马上,不见杨翔。

马是杨翔的情人,剑却是杨翔的生命。

黑马已在白云身旁停下。白云的身躯突然开始颤抖,手已握紧,眼角已裂。马鞍上,除了挂着杨翔的破天剑,还有一颗头颅,血肉模糊的头颅,白云认得,那正是杨翔的头。白云却无泪,真正的悲痛,眼泪已无法表达。

杨翔是去杀人的,杨翔要杀的,是雷剑,烈阳堡主,金刀侯雷剑。因为有一天,二爷突然对他说,正是雷剑,杀了他的父亲。二爷叫苏雄,冷月宫主,银剑先生苏二爷。二爷的话,很少有人不信。杨翔原本只是个孤儿,是二爷一手把他带大,二爷的话,他当然更不能不信。杀父之仇,杨翔又岂能不报?这世上,原本有许多事情,根本就没法逃避。

杨翔是单人匹马去烈阳堡的。雷剑的武功实在太可怕,所以,杨翔走时,甚至没告诉白云。他托二爷传话可惜,杨翔没能活着回来,他的剑,没有痛饮仇人的鲜血。

杨柳岸,晓风残月。

天已拂晓,白云已醉,痛苦犹在,这世间有很多痛苦,绝不是酒所能化解的。

白云的瞳孔突然收缩,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白衣如雪,丰神俊朗的中年人,很瘦,瘦削而坚定的脸,说不出的威严。两道比鹰还要锐利的目光,此刻便停留的白云的一双手上。

白云的手,干净,整洁,手掌很大,手指很长,指甲修剪的很短。

“我叫雷傲,雷剑是我的父亲,我是跟着这匹马来的,”白衣人冷冷的道,“我很想等你一起走,可是,你喝酒实在喝得太久,我已不准备等下去。”

“很好。”白云并未感到惊讶,“那么,拨出你的剑。”

白衣人已不再说话。

沉寂,对峙。杀气已弥漫开来。

谁也没有再说话,谁也没有出手。只因谁也不愿率先露出破绽。高手过招,一丁点的破绽,已足以致命。

雷傲的鼻尖已沁出汗珠,白云的脸亦已微红。他们的神经,却如钢铁般坚韧。

飞虹掣电,剑已出鞘,雷傲的剑,一剑断魂,快得惊人。白云死盯着雷傲的剑尖,剑尖距白云的咽喉只有两寸。白云似乎已无法躲避,雷傲的神经难免开始松懈。白云笑了。雷傲这一剑,此刻已完全死去,剑尖距敌人的咽喉已不到两寸,这一剑又岂能再有变化?雷傲的剑突然静止。白云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拨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刺穿了雷傲的胸膛。

人未倒,血已飞溅。冰冷的剑锋,热的血。剑无鞘,剑法无名。

白云突然想呕,他的表情,比雷傲更痛苦。杀人,的确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白云并不是第一次杀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曾当街拨剑,血溅五步,这些年来,死在他剑下的人,他自己都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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