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拔萃的却很少。夏家三房送出去的义子柳令墨算是一个,再小的就是泛泛之辈了。
太子的两位哥哥早就掌握了太子的软肋,很早以前就拉拢了不少武将,二皇子更是自请去了兵营历练,说是以后为了太子弟弟守卫疆土。漂亮话谁都爱听,可皇帝不一定相信。皇帝需要一个不会威胁到太子地位的孩子,替太子抓住兵权。这样的人可以自己培养,也可以从太子身后的权臣中抓一个。实在不行,就让夏家做文官之首,从夏家对立的世家中挑一个出来做武官的头羊,维持平衡。
哪里知道,半路上从天而降一个野豹子似的夏竕。天不怕地不怕,难得的是年纪小,性子还没有经历过打磨。太子若是驯服了这只野兽,夏竕自然而然的会全力为太子驱使,替太子扫平一切障碍。夏竕,就是蹲在太子脚边凶猛的野兽。用得着的时候,可以让野兽咬死人,用不着的时候,杀了野兽吃了肉也不用太费什么人力物力。
皇帝想得长远,汪云锋思虑的只是夏竕的性命。
皇帝这番话已经算是恩威并施,让汪云锋放弃夏竕的嫡子身份,为夏竕日后的荣华富贵铺上一条金灿灿的道路。或者,执意要夏竕成为汪云锋的嫡子也行。只是,皇帝不会让他成为其他皇子手中的棋子,威胁到皇位。一旦汪家有任何妄念,皇帝不在乎亲手替太子扫平不安定的障碍,让夏竕成为皇权更替下的牺牲品。
这就相当于那一把涂着蜂蜜的尖刀,横在了汪云锋的脖子面前,问他:你是要你儿子认祖归宗之后最终命丧黄泉,还是要他平安一生的垂名史册却跟你汪家没有一丁点关系?
汪云锋很想大声宣布:他是我汪云锋的儿子!
可是,此时此刻,汪云锋的唇瓣开开合合几次,硬是将‘儿子’两个重于千金的字给咽进了肚子里。
白马嘚嘚远去了,它背上之人带来的无形压力也逐渐散去。
汪云锋一动不动,半响之后才恍然醒了过来,双目无神中,只觉得手脚都麻木了,背上更是黏糊糊的汗湿了大片。
他面色苍白,刚刚抬起脚步就差点整个人栽倒了下去。
痛啊!
他从未知道,人可以痛到这个地步,每一个毛孔,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肉,甚至于内脏都在毫无节制的翻搅碰撞,让他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他撑在酒家门口,根本没法移动。视野中只看到无关的人来来又去去,没有一个人会来询问他的痛苦。
夏令寐在家等来了魂不守舍的汪云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
汪云锋抬起眼皮,半响才看清对面的人,苦笑一下,伸手紧紧抱住了她。抱得那么紧,把人的骨头都要捏碎了。夏令寐根本不知道他出去之后遇到了谁,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他闷不吭声的样子,一腔解释的话语都无法叙说。
汪云锋不再是过去未经风雨的世家公子,他在浑浑噩噩回家的这段路上就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思考了一边,心里有了决策。只是,那决策无法说,他直觉的觉得夏令寐会伤心。
当年她一定是费尽了心思安排夏竕的未来。她那强势而果断的性子,哪里会心甘情愿的容忍旁人决定夏竕的一生。只是,她一个人的反抗太小,无法撼动整个夏家的决定。
“如果你还如以前那样相信我,就不要去干预竕儿的事情。他是我们的嫡长子,我不会让他流落在外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也不会让外人安排他的一生。”汪云锋顿了顿,握紧了她的双手:“我会保护他,疼惜他,纵容他的一切,不会让他走我过去的路。”
过去的汪云锋是十足的孝子。父母之命就是他一切行为的指南针,让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这为他赢得了好名声,可也牺牲了自己对家的向往。家人为他安排了平坦的官路,为他